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吓了一大跳,顿时院子内的所有仆役都涌到了陆承周围
纪明意顾不上那个小男孩儿,几步迈到陆承身边,关切地扶着他道:“九郎,这是怎么了?快去请大夫来。”“他这是胸闷心悸。”小男孩因为失去了王群的控制,也走过去看热闹,他目不斜视着说,“应该不常犯,不然你们不会这副反应。”“若是偶尔发作,只需平躺下来,稍作休息就可自愈。”小男孩儿说。
纪明意一边扶住陆承,一边抬眸看小男孩儿,她安静地问
“那就以仙人掌、丹参、灵芝、川芎、三七、葛根等作为药引,再加以甘草调和,可以达到温柔并济,治疗气血瘀滞的效果。”小男孩儿粗着嗓子,眼也不眨地说。“若是常发作呢?
这下不仅是纪明意,连王群都惊讶了。
他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小男孩儿,问:“你这是胡诌的?”
小男孩儿狠狠哼笑一声,不再言语。
纪明意却惊觉自己可能意外撞了个稀奇,她让仆从们抬着陆承回房里歇息,而后对男孩儿说:“你也一道来。”陆承的身子骨向来比别的少年郎们都要硬朗,虽说偶尔有些跌打损伤,但那都是源于外力,他平日里连个风寒都极少得,更是不会这样毫无预兆地生病。这事儿很快惊动了在城外粥棚的魏管家,魏管家回府的时候,顺带捎上了最熟悉陆承病情的陈菖蒲一道他二人赶回家的时候,见到陆承躺在床榻上,而纪明意则坐在床边的明黄梨花交椅上守着他。一众仆妇随侍在床沿,还有个小男孩儿在桌案前下笔如飞地写着什么。小男孩儿换了身新衣裳,褪下了破破烂烂的一身短褐,换成一身宽大的暮云灰净面布衫,只是小脸蛋仍然有几分脏兮兮,想来他自己并不在意外表见到陈菖蒲,纪明意忙起身相迎:“陈大夫来了,请您帮忙看看九郎。
出了柴房,陆承胸口的心悸钝痛感实则就慢慢淡化,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病,遂道:“我没甚么,不必大惊小怪。”陈菖蒲闻言,还是上前去为陆承把脉,少顷,他说:“九郎最近可否压力颇大,时感精神紧张?你这心脉的跳动不太寻常,难怪今日忽然心悸。”“压力颇大”、
“精神紧张”几个字,让纪明意和陆承一齐怔了怔。纪明意忽然抬眸向陆承望去,陆承的目光正好停留在她身上不及移开。见她主动望来,他偏过头去,不置可否地抿住了唇,眼眸里有生人难近的疏冷陈菖蒲说:“不是多要紧的事情,我给开个方子。你底子好,平日里练练五禽戏,再加以药物辅佐,只要多加预防,应当不会再犯。陈菖蒲走到桌案前,却见桌案上已经摆着一张药方,陈菖蒲不免拿起来瞧了眼,而后他愣怔,问向孤零零站在这里的小男孩儿:“这是你开的药吗?”魏管家自然千恩万谢
小男孩儿瞄他眼,并不答话,他走到床榻前,对纪明意说:
“你答应我的,只要我写出药方来,就送我回家。这话还作不作数?”
纪明意说:“作数啊。
小男孩儿于是瞪着眼珠子,颐指气使道:“那我要回家了,赶快送我。”
陈菖蒲将此药方一目十行地略过,见这方子温凉并行,攻补兼施。他忽然生起几分惜才之心,也走到床榻前去,和蔼地跟小男孩儿说:“你虽年幼,却颇懂医理,可愿拜我为师?”小男孩冷冰冰觑他眼,复又扭头,对这份好意置之不理。
陈菖蒲是整个西安府中数一数二的大夫,他年长温和,名气卓著,又常年为陆家父子看病,不好轻易开罪。纪明意便有些歉然地笑说:“先生见谅,这是个野孩子,不懂礼数。“无妨,”陈菖蒲的性情向来随和,他只捻须,莞尔道
“是老夫自作主张,太好为人师了。
“这方子开得不错,对得上九郎的症,”陈菖蒲说,“我再给加点宁神补心的药,每日一副,连服七日,九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