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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父亲进了内阁以后,上赶着吹嘘拍马之人则变得更多,陆承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。
他还沉浸在某些荒诞的想法里,安静了一会儿,他方波澜不惊道:“你如何跟那些拍我爹马屁的茶馆说书人一样。”
俆靖嘿嘿地笑说:“这不是话到嘴边,顺口就说了。”
说罢,他又叹道:“你说你们父子,老子至今不续弦,儿子也不想着成家,偏偏个顶个是深闺里头可望不可求的人物。这能不引起街头巷尾的议论么?”
“要是我去说书,我也每天专逮着你俩讲。”俆靖道。
被提及自己与父亲皆不娶妻的事情,陆承又沉默了。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,直到到了蒋国公的书房门口,他才缓过神来。
陆承发冠上的玉泽在阳光下微闪,他自嘲道:“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闻言,俆靖挠了挠下巴,发出一声“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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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俆靖和陆承分别后,纪明意一路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院子里。
她需要再次整合下自己今日所得到的新消息。
首先,武陵侯是九郎,这个已经确认。如果九郎就是武陵侯,那么原主徐意痴缠他六年的事情,好像一下子变得可以理解了。
毕竟除了强壮年少的身躯,九郎还有一副好到不得了的相貌。而今他又名噪天下,被封为武陵侯,这些条件加在一起,足以让他成为未嫁少女们的“梦中情郎”。
理解是理解,但眼下还有个当务之急需要搞清楚!
她要马上知道“徐意”到底对九郎做过多少逾矩的事情,考虑再三,纪明意打算给自己一刀子来个痛快。
她将脑袋枕在两只手的手腕上,对着翠微道:“来。”
翠微走到近前去,笑着道:“奴婢随时听姑娘吩咐。”
“你把我和武陵侯从前六年发生过的事,挑着重点讲讲。”纪明意说,“尤其——”
她顿了顿,还是突破了心里的那点儿羞赧,加重语气说:“尤其那些比较过分的,先讲。”
翠微瞄了眼自家姑娘,以为姑娘这是见过武陵侯后开了窍,便恭谨回地个是,她道:“您头回见到武陵侯的时候,就扑上去抱着了侯爷的腰。”
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纪明意还是震惊地吞了口口水。
这……这徐意……这么彪悍啊……
我好像都还没抱过九郎的腰……
翠微道:“当时您年纪虽小,可与乔世子是定了亲的,您此前哪和外男这样接触过。国公爷和世子爷被您这行为吓了一大跳,为此事儿,国公爷气得要把侯爷赶出府。”
女儿傻了,所以这事儿怪不到女儿头上,是引诱女儿的那个臭小子的错——纪明意几乎可以猜到蒋国公的想法。
纪明意扶着额,无奈地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,陆侯在花厅里跪了一个时辰,您见到侯爷跪,也不肯走,非跟着一道跪。国公爷没办法,只好把侯爷请去书房里谈话,这一谈,又是一个时辰。但自那以后,国公爷就将陆侯收为学生了。”
“陆侯至此常来咱们府上。您每每见到他,喜欢扯他的袖子或者挽他的臂弯。最过分的一次,是您抓着他,闹着要把他的手套取下来看他的手。”
纪明意:“……”
难怪九郎今日对我那么冷漠,原来病了后的徐意这么没有边界感,还害他差点没有拜成师。
纪明意叹着气道:“成,我大概明白了。”
静默了一瞬,纪明意才继续问翠微道:“武陵侯的手为何戴着一双牛皮手套,这事儿你知道原因么?”
翠微摇头,她说:“侯爷自来咱们府上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戴着手套。谁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