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怒地反问:“九郎的意思,日后,不打算再来我这儿了?”
陆承对上金四钱的眼睛,他无畏地说:“陆家的家风,大当家应当有
耳闻。我爹不知从何处晓得了我的行踪,我若再来,只怕我爹要对我行家法了。”
“大当家这个朋友我交,”陆承捡起一个金银锞子玩,他说,“但帮大当家行赌,今日却是最后一遭。两人四目相对,少年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,金四钱则暗含打量。
须臾,金四钱倏地爆发出一声豪爽的大笑。
他重重地拍了拍陆承的肩膀,点头说:“好。”
“既是朋友,这一成,就当我送给小弟的见面礼,九郎还是收下吧。”金四钱一脸诚恳地说。
陆承安静片刻,终于道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“小弟多嘴劝一句,”陆承也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,他挑眉说,“方才的男子,大当家日后还是不要再接待的好。”“那人只怕不仅是北夷番邦那么简单,也许还是个鞑靼贵族。”陆承想起男子的周身气势,以及他侍卫所佩戴的弯刀,敛眉说,“大当家若是与其牵扯过深,易生事端。”金四钱其实也从男子眼也不眨地掏钱动作中觉察出了不一样,但他毕竟是个商人,拥有商人重利的通病而今听到陆承这样讲,他挠了挠眉心,说:“成。"
“还有一事儿,”陆承微微启唇,不动声色地说,“方才大当家说要为我引见的人,不知今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?”金四钱大方地笑笑,说:“有有,九郎跟我来!
陆承低下头,他隐隐将自己寒光凛凛的双目收起,脚步沉稳地像是只优雅的小花豹,他慢条斯理跟在金四钱后面。此时,遭陆承背后议论的鞑靼男子,正带着侍从大刀阔步地走在大街上
侍从一脸愤然无奈,低声说:“王子。汗王嘱托您互市的时候,顺带来打探大周国情。可您这几日都泡在赌坊里头,连银钱都输了大半走。这,五日后开市,您拿什么东西和大周人交换?”“还有牛羊、马匹,”这位王子长得一双浓眉
在阳光下,
他一身茂盛的毛发极为显眼。
陆承猜得不错,此人确实是鞑靼中的贵族,且是鞑靼现任汗王的小王子。其鞑靼名为孛儿只斤巴图尔。五日后,大周要与鞑靼在西安府进行一年一度的互市贸易,巴图尔则是趁此,被现任汗王放到大周来历练的。巴图尔说:“赌坊里头,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,你真以为我过去纯赌?”
“要想在短时间内探清一个国家的情况,就得学会入市。”说话时,巴图尔的眉骨高高飞起,很有异域风情,他龇牙笑道,“方才那位九郎,年纪尚幼,不仅长相出众,博戏时的所有布局也很老谋深算巴图尔的面色阴森,他说:“且他右手指节和双手的掌心上都布有老茧,可见还文武兼修。照他这个博弈的手段来看,日后长成人时,恐怕会是个用兵天才。”侍从不想这短短一下午的时间,小王子居然边赌,还边能从中得出这么多消息,他不免咂舌道:“..........王子危言耸听了吧。巴图尔冷哼一声,露出个野兽般的笑容,他说:“是不是危言耸听,几年后便知分晓。”
“小小的西安府就卧虎藏龙,难怪额森当初俘虏了光熙帝后,还久攻京城不下,只能败兴而归。”
巴图尔眯着眼打量了一圈大周繁华的集市,他冷声说:“额森沉迷酒色,迟早自取灭亡,北漠将来是我们鞑靼的天下。”“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,”他摇着头,微微闭眼,像是江南的普通文士般,低声沉吟道,
“不晓得这大周一朝,富庶的南方又会是什么景象。”
相传昔年金国皇帝完颜亮,正是被这句诗里描绘的景象所吸引,遂起投鞭渡江之志①,意取江南。“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是出自著名北宋诗人柳永的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