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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半躺着,在心底应他:“现在说吧。”
“下一段剧情是在春节。”
“……意思是年都不让人好好过是么。”
“这剧情确然写得不妥。”裴雪尽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好,“书中女主约定与温鹤岭一同在山下小镇守岁,他却没有赴约。女主在湖边等他,但此时出现了鱼妖伤人的意外。她为救下无辜百姓,不小心跌入水中,被鱼妖咬伤。”
桑褚玉思忖着说:“除开没赴约这一段,其余的倒算正常。除恶妖时,难免受伤。”
“但温鹤岭将鱼妖伤人的事怪在女主身上,认为她——”
“好了。”桑褚玉说,“再说下去,我就要变成鱼妖乱咬人了。”
裴雪尽顿了瞬:“可以早做打算,避开这段剧情。离春节也已不远了,现下正是积攒数值的好时机。”
“还需要多少?”
“零零散散的剧情加起来,还需要十余点。”
十余点……
也不少了。
要是想快些积攒到,还得抓紧。
只不过,该朝谁下手?
桑褚玉的视线在船上其他两人游移着。
先前没碰着衡云子,她原打算拿巫盏加数值。
现下细想,却有些不妥。
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怀疑她,对他下手前,恐还得先想办法打消他的疑心。
至于衡云子,虽与她更熟,可脾性又捉摸不透。
指不定突然抽什么风。
许是猜出她心中所想,裴雪尽道:“那衡云子与温鹤岭相识,有师徒的关系在,你对他也更为熟悉。”
是这么个理。
况且巫盏也知道她把巫召野当替身的事,要是被他知道她还找了其他替身,往后靠近巫召野就难了。
思及此,她看向衡云子。
衡云子本在百无聊赖地拨着水,对上她的视线,他停住动作,朝她倾过身。
“阿玉在看何物?若喜欢,便取来给你。”
……
这人难道没看出来她是在盯着他的脸么。
能怎么取?
剥皮还是挖眼?
“没瞧什么。”桑褚玉移开眼神,仅拿余光扫着他。
他与温鹤岭有何处相像?
光看外形,无一处相似。
倒是穿衣上,因两人都身处无上派,衣袍形制有那么几分接近。
但上回她试过说二师兄的蟒鳞和温鹤岭的护腕相似,却没用。
这种外物好像加不了数值。
若换种说法呢?
譬如穿衣风格,又或爱好。
桑褚玉正思忖着这件事,耳畔乐声忽停。
她抬眸,恰好对上巫盏的视线。
“看来桑姑娘不喜这乐声。”他道。
衡云子一手托着脸,瞥他一眼,心想这乌鸦乱嚎总算住了声。正要刺他一句,但想着桑褚玉还在旁边,到底忍了回去。
“没,在想其他事。”桑褚玉从芥子囊里翻出巫召野送她的那枚动物泥哨,“大祭司能否教我?上回在幽都试过一回,险些召出蛊虫,便再没用过了。”
“自然,只是……”巫盏微侧过脸,看向斜倚在船边的衡云子,“不知尊君是否介意。”
桑褚玉:?
教她吹泥哨,关衡云子什么事?
衡云子扯开点儿笑,吐出的话却跟寒刀似的往人身上砍:“再拿这些酸言怪语试我激我,小心我砍了你的舌头。”
巫盏却笑:“恐有误会,不过是见尊君对某常有莫名敌意,担心何处得罪。”
衡云子直起腰身,盘腿坐着,双臂搭在膝上,把玩着那柄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