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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息不匀道。
“阿玉是要为此事怪我?”衡云子抬手,手指轻轻擦过唇角。
再看时,指腹上已沾着一点血——她对接吻的理解莽撞而直接,偶尔会咬他一两下。
桑褚玉摇头,却又道:“要疗伤。”
“自会请医师替他看看。”衡云子话锋一转,“几年前你看过本书,书上提及什么花与什么草一起佩在腰间,色彩最为好看。”
“嗯。”
“之后你却将那书丢开,只道看着舒心为上,无需被规矩束缚。”衡云子缓声说,“褚玉,道契对你而言,与那些陈旧规矩没有区别,只会像绳子一样拴缚着你——即便这样,你也想要结契?”
“契可解可结,便像那书一样,随时可以丢开。”
衡云子沉默一沉,眼梢挑起笑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侧过身,“可要随我去看一眼衔季?”
“温仙友不知道我在此处。”桑褚玉顿了顿,“我想听他亲口说出结契的事。”
衡云子敛笑,不露声色地盯着她。
半晌,他轻笑着道:“阿玉,早些厌他。”
衡云子一走远,桑褚玉便转身推开了门。
她仅推开一边房门,另一边的木门后面,巫召野盘腿坐在那儿,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余光瞥见门开了,他微仰了下头,随后一掌撑地,轻巧翻过身。
颈上的银圈撞出清脆声响,他站直身道:“走了?”
桑褚玉点点头。
“你……”巫召野生硬挤出一字。
他尚未从方才的怔愕中缓过神,平时笑容有多朗快,这会儿神情就有多凝重。
视线从她的唇上匆匆扫过,最终没着落地定在半空。
他知道师父与她的关系好。
拜入衡云子门下是在二十多年前。
刚进入无上派时,他就听人说起过:要真算起来,衡云子门下仅有一个弟子,温鹤岭。
但衡云子对徒弟一直是放养,除了净灵心法,很少教其他东西。
一段时日过去,他对这位半路拜的师父有了个大致印象——
像团四处乱飘的云,没个定处,也鲜少受束缚。
他不理解这样的人如何会在无上派。
整个无上派上下,除了衡云子,大多都是古板严谨的老仙师,与其全然是两样作风。
但他又没法不承认,衡云子确然是无出其右的灵术师。
就连门派中常把规矩挂在嘴边的几位长老,提起他时也总说:“便由着他吧,不过性子不受拘了些,总归没个坏心。不行恶,就已算是天大的好事了。”
于是他理所应当地以为,像师父这般的人,断不会与谁关系亲近。
可事实并非如此。
但凡与师父待上个两三天,就知道他常提起褚玉。
夸张些说,跟把“褚玉”二字当成换气的间隙一样。
因此这二十多年间,他一直知道师父亲近桑褚玉。
但他以为仅是出于对她修为的看重——毕竟以前衡云子提起她,时不时还会顺带着挖苦他和温鹤岭两句。
此时他才知并非如此。
衡云子对她,竟是……爱慕?
爱慕?
他恍恍惚惚地移回视线,又看向她的脸。
莫名地,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——
所以衡云子并非视她如友,而是想与她结契,甚而让她做他与大师兄的师娘?
可大师兄并不知晓,还想与她结契。
那师父这算什么?
要抢自家徒弟的道侣吗?
不。
不对。
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