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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小孩儿。
视线一移,他又看见了另一人——
不知何时,衡云子出现在了弟子院门口。
他拢手于袖间,站在那群孩子后面,远远望着他,面上带笑。
裴雪尽微怔。
心莫名往下一沉,他扫过眼神,看向青鸦。
却见那常是副笑模样的小童子,目下竟眉头紧锁、面色苍白。
像是目睹了什么令人惊骇的可怖之事。
思绪飞速转了遭,他忽然意识到什么,神情紧凝。
“褚玉。”他在心底唤道。
下一瞬,他便听见了桑褚玉的应答:“怎么了?”
“衡云子对我起了疑心。”
“衔季,”不远处,衡云子笑眯眯看着他,“随我来。”
***
两个时辰前。
铸器阁。
桑褚玉坐在桌前,认真雕着兔子木窝。
她将兔子窝做成了木屋形状,等从云水间定制的软布一到,便能着手处理最后的细节了。
雕好最后一点纹路,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截木剑剑鞘。
剑鞘顶端悬挂着一条剑穗。
那剑穗模样精致,上面还嵌着块圆润青玉。
她顺着剑鞘往上瞧,看见了窗外的巫召野。
他一手握着剑鞘,曲起另一条胳膊搭在窗台子上,躬身看着她。
桑褚玉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昨天的事是我不对,不该不信你,跟你道歉。”巫召野晃了两下剑鞘,那条剑穗也跟着摇来晃去,青玉折出点点碎光,“别与我置气了,咱俩还跟以前一样,成么?要消气了,就收了这歉礼。”
那剑穗晃得人眼花,桑褚玉一把抓住,却问:“道歉就道歉,你站在外面做什么。”
“既然在生我气,岂不得离远点儿。要靠得近了,你更气怎么办。”巫召野倾过身,探出食指勾住剑穗的另一端,摇了两摇,“好褚玉,饶过我这一回,可好?”
他摇那穗子时,桑褚玉的手也跟着晃。
她合掌握紧:“知道了。”
巫召野眉眼稍弯,再次确定道:“说好了,不生我气了?”
“这回暂且不了。”桑褚玉突然站起身,“你这会儿有空吗?”
“怎的?”
“我想去山下看间宅子,但不大了解行情。”
“你看房子做什么?”
桑褚玉瞥他一眼:“住。”
-
两人一道下了山。
桑褚玉先前打听过,下山就与牙人会了面。
“桑仙长,您可算来了。”牙人笑道,“您先前看的那宅子,昨日里小半天的工夫,就有不少人来打听。但我想着是您先来的,总得先给您留着——您看?”
“无需耍这些滑头。”桑褚玉神情淡淡,“那套宅子不好,周围太吵了。”
“是,四周人多了些。”牙人很快改口,“还有一套,位置偏,清静。”
“在哪儿?”
“往东走十里地。虽偏远,可也方便。”
“十里地……”桑褚玉思忖片刻,摇头,“那儿也不行。那处有窝狐狸巢,住久了,容易闹狐患。”
牙人一惊。
他竟不知道此事。
“仙长稍等。”他赶忙从怀中取出个簿子,匆匆记下此事。
巫召野陪在她身边,打趣:“我看你了解得不少,也不像不懂行情。”
桑褚玉没吭声。
自然不能告诉他她上回去天和间,用块玉换来七八个郎君的事。
那边,牙人写完后道:“桑仙长,还有一处宅子。宽敞清静,风水也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