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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然后取代他。
取代他?
跟另一个人牵手接吻,对着另一个人笑,甚至是更亲密的事,去爱另一个男人?
这个念头一出,菲薄的唇抿得更紧,极致的紧绷过后,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,异常的冷静,黑眸淡淡地看着她,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,从裤袋里拿出烟盒,捏了一根咬在唇间。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打火机,青色的火苗亮起,他低头点烟,沉沉地吸了一口,清白的烟雾将他的面容渲染的模糊。烟草味在书房扩散开来,沈思柠心脏一紧,看着他把烟取下,一只手夹着烟,另一只手随便翻了翻她写的离婚协议,也不知道他看了没有,就不轻不重地扔回桌上。“我们结婚三年了,”他语调寡淡,像是闲聊般的道,“我记得领证前,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,这个婚结了我是不打算离的,嗯?”沈思柠闭了闭眼,想到结婚之前,他多次说过这句话,甚至在
进民政局前,再次强调了这一点。
只是她那时颇为自信,以为他可以爱上她,以为他们会像爸爸妈妈一样恩爱。
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,就算重来一次,她仍会嫁给他,不然这个执念将伴随她一生。
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,至少十年前那个执拗的
女没有遗憾了。
沈思柠见他表情寡淡,缓声继续道:“没有人结婚的时候会有离婚的计划,当初结婚,我是真的抱着和你过一辈子的打算,现在离婚也是真的不想和你继续。”裴时礼掀起眼皮,嘲讽地笑了声:“你总是这么善变吗?”
"......"""
裴时礼瞥了眼指尖的猩红,“我的态度不变,结婚的时候不打算离婚,现在仍是不会离,更何况我现在不想离。”沈思柠咬着唇,眉眼间藏着不深不浅的疲倦,“如果我非要离婚呢?”
裴时礼轻笑了声:“我不同意,你办不到。”
他的语调平淡,只是再平和的语气也难掩话里的狂妄,理直气壮地告诉她,这个婚她离不掉。
沈思柠预料到这个婚不好离,但没想到这么难。
“为什么不离?”沈思柠听到自己问,“难道是因为你爱我?”
她从不直白地诉说爱意,问出这话,她自己也不明白,她到底是想
听他说他爱她,还是等着他否认,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他不爱她
大概是两者都有。
毕竟期盼他爱她,是她这十年来的愿望,如果能亲口听到他说爱她,也算她十年的暗恋功德圆满?书房的光线并不明亮,但他们离得近,近到可以看清彼此脸上的每一丝表情,所有的情绪都无处遁形。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,裴时礼眼眸微动,薄唇动了动,本要脱口而出的话,不知为何卡在喉咙里,最后换成,“我不知道。”沈思柠的神经募地一松,直到此刻,她才意识到,原来在等待他回答这几秒,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,原来她那么在意他的答案。她原以为她不在意的。
不知道。
是不爱的委婉说法么。
沈思柠将所有的思绪收回,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,“你再好好想想吧,你又不爱我,我也没有很爱你,我们就不要互相折磨了,闹到对簿公堂那一步,都不好看。裴时礼掀起眼皮,似笑非笑:“言则,我如果不同意,你要告我?”
“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,我不得不采取下下策。”
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,他突地笑出了声,指间的烟快要燃到尽头,猩红的火光映在他眸底,眼神晦暗复杂,抬手将离婚协议拿起来。他俊美的面容没有任何波澜,慢条斯理地抬起手,将手中的烟头对准纸张,火光瞬间跳跃起来,迅速将薄薄的纸张吞噬。“嗤嗤一”
纸张在火舌的吞噬下,逐渐化为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