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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惠然在身后抱紧了她。血族的鼻子和嘴唇在她颈脖上流连,最后落下一个吻。
“然姐。”邢天意握着她的手,“汤辰不见了,我找不到她。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?”
孙惠然没有回答,微弱的笑声从鼻腔里泄露,羽毛一样在邢天意脖子上骚动。
邢天意:“你今天见过她吗?”她说着回头,注视孙惠然。天真的目光噙在明亮的圆眼睛里,那种焦虑和不安足以打动任何人。
孙惠然捏了捏她的脸:“天意,你真有趣。你是所有接近我的人之中,最有趣的一个。”
邢天意靠近她:“你舍不得我?”
孙惠然:“有一点。”
邢天意:“那,不需要我去当诱饵了?”
孙惠然咧嘴亮出森白的獠牙。她的笑比恶狼更像野兽。“走吧。”她牵起邢天意的手。
此时还不到狩猎开始的时间。血族总是不守时的,按照孙惠然和邢天意的商量,他们应该走向后山,邢天意混在四窜的猎物之中,狩猎开始后看准时机划破自己的皮肤,渗出血腥气。
进入中国的血族此前从来不敢在国内组织狩猎。虽然狩猎活动是血族的传统,但哈雷尔严格地控制了他们的行动,直到血族决议通过——那是一个美好的信号,意味着血族之中的某些成员拥有了可以免罪的豁免权。于是这种“狩猎”重启了。
狩猎的地点往往都选在王都区。对血族来说,王都区是最安全的地方,是特殊人类即便死亡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的天堂。猎物也大都是王都区里的人。血族们通过各种方式寻找猎物,好奇的、无知的、求刺激的、迷恋血族的、求死的……全都是他们的目标。
唯一的麻烦就是黑兵。狼人是黑兵的四股力量之一,尤其如今狼人成为黑兵首领,血族在王都区的行动渐渐变得不方便。
距离上一次“狩猎”足有半年。孙惠然坚信,让哈雷尔冒险组织狩猎的重要原因,就是他想庆祝:庆祝拉斐尔的死亡,庆祝他从此自由且独裁。赴会的血族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,因此最好、最美味的猎物,一定是奉给哈雷尔的。
孙惠然没有带邢天意走向后山。她来到同光教教堂的门口,推开虚掩的木门。
沉重的摩擦声。木门后面是一具尸体,随着门扉推动,尸体也随之移动,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涂的巨大扇形。
死的是同光教的负责人,邢天意不认得这个老头。她先看见的是灯光中闪亮的教祖画像。为了侍奉容貌美丽的教祖,画像周围装饰着鲜花和彩灯,但此时教主的容貌被一个东西挡住了。
汤辰——或者说,汤明业被绑在教祖的画像上。
他双臂打开,姿势如同受罪的耶稣,只是背上并无十字架。他背脊紧贴着教祖亚伯拉罕俊美的脸庞,像一枚垂直的钉子破开了泉奴过分美化而不似人类的五官。而他的双脚站在一块木板上,木板正好嵌在教祖的嘴唇位置。平时这个小小的、不容易被发现的木板是同光教用来显示教祖神迹的:随着灯光变化,木板投下阴影,教祖的嘴唇仿佛蠕动张合,再配合隐藏的扩音器,足以令教徒们狂喜垂泪。
汤明业睁大了眼睛,发出尖叫:“她是狼人!她真的是狼人!”
他用汤辰的声音揭露邢天意的秘密。然而邢天意在看清她的瞬间,双足忽然化为狼形,狠狠一蹬地面,竟从原地高高跳起。
血族尖锐如刀的爪子正好掠过她的足底。
邢天意落地时姿势已经是一头雌狼。她头发随着气流而舞动,双足及小腿完全是狼的关节和姿态。双手落在地上,是白色的狼爪。
孙惠然收了手,直起身:“你这样也很好看。”
邢天意只是沉默,但她的双眼眸色渐渐变化成金色。
孙惠然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