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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意地又眯起眼睛,招手让他更靠近过去。
怀雍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剥落,他也不知怎的就到了床/上。
在这凌/乱/不/堪的梦中,午后的光软溶溶、暖融融地围拢住他们,一点也不觉得冷,怀雍的发髻摇得散了,发簪也松了,敲在瓷枕上,断断续续地磔磔、磔磔的轻响。
等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。
怀雍来叫卢敬锡起床,叫了两声没叫醒他,捏住他鼻子才总算把他逼醒了,好笑地说:“昨儿是我被水蛭咬,你说说不定会发烧,结果我好好的,倒成你一睡不起了。”
卢敬锡讷讷应了,说这就起来,不敢看怀雍,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裤子里一团粘/稠,极是不舒服。
自那时起,这样香/艳的梦就会三五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。
无法控制,无法结束。
他只能让自己尽量少地接近怀雍,但每次只要一阵子不见,他也觉得难受。
为什么他不能只把怀雍当作朋友?
其实赫连夜说的没错。
那天夜里,怀雍躺在他身边,他一夜没有睡着。
他想。
要是怀雍成亲就好了。
请怀雍先成亲吧。
怀雍那样好,怀雍应当获得一个幸福的家庭,而不是被他或者赫连夜这样的男人觊觎。
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以,那么,赫连夜更不可以。
他希望怀雍能赶紧成亲。
……
又跪了一晚。
卢敬锡第二天去尚书台特意放慢脚步,以免自己腿脚受伤被人看出来。
偏偏今天老尚书让他去找一趟光禄大夫。
卢敬锡与怀雍私交甚笃,需要请动光禄大夫,让卢敬锡去是再好不过了的。
卢敬锡只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见怀雍。
他尤其期盼怀雍不要发现他的伤病。
然而怀雍比他的情况还要更糟糕。
卢敬锡其实第一眼就能感觉到怀雍脸色过于苍白,脸颊、嘴唇几乎毫无血色,光是坐在那就像是用光了浑身力气。
两人说了几句话,怀雍似乎也没听进去,反而额头冒出了细密冷汗,他看得出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。
卢敬锡谈不下去,问:“怀雍,你怎么了?身子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怀雍无比虚弱地笑了一笑:“没有啊。我很好。”
他再说一遍:“我很好。”又觉得实在是太容易看出被撒谎,折中说,“头有点疼,这两天受了点风,没睡好。这事要么你明天再来找我商量,我一定帮你。”
说着还要起身送卢敬锡出门。
可怀雍才一站起来,便觉得眼前一黑,一阵天旋地转般,一头栽倒下去。
他好像听见卢敬锡慌里慌张地唤他名字,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……
再醒来,怀雍看到幼时看习惯的帐顶。
这是帝寝的幔帐。
他是在皇宫。
在父皇的床上。
怀雍意识到什么,转过头,父皇在他的床边,坐在一张底盘沉重的紫檀木椅上,一只手手肘支在龙头扶手上,扶住略歪过来的头颅,如此冷着脸,眼神阴鸷地盯住他,问:“醒了吗?”
恐惧像是硬生生地从他的天灵盖里灌进来,怀雍面如金纸,不住地战栗。
父皇问:“说吧,是谁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