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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富有攻击性的艳丽,可以和舞红绡一起划分在浓颜系类型里。
若说舞红绡犹如一尊地狱业火中燃烧的罗刹,那此时镜中映照的梅拥雪,就仿佛一只刚从黄泉爬上忘川的艳鬼。
她瘦得双颊发薄,几乎挂不住肉,两眼燃烧着森然的病火,精神状态像是回光返照,带着极其不正常的亢奋和凌厉。危险的气息从梅拥雪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,这种状态下,她哪怕下一秒钟要拉全世界陪葬都一点不奇怪。
可能正因如此,毫猿连跟她说话时,都带着一股斟酌再三的仔细劲儿。
“老朽身为魔域黑医,能活到这一把岁数,自然有老朽自己的本领,譬如对所有患者都一视同仁、守口如瓶。行医这些年来,并非五大道统的邪道修士,老朽也看过千八百人了,阁下若是……”
“没有若是。”梅拥雪干脆利落地回答道。
毫猿:“……”
用手撑了一下自己的额头,梅拥雪有些暴躁地握拳锤了锤眉心:
“关于我是怎么受伤的、受伤时的具体情况,你老不必多问了,不能说就是不能说。硬逼着我编个上楼买菜时被UFO袭击的故事,那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对了,你上次配的药很好用,再给我搓个几百丸吧。”
黑袍之下,毫猿的胸口明显地起伏了一下,仿佛在克制自己殴打傻缺患者的冲动。
可能是想起来自己打不过,他又改成谆谆善诱、以理服人的语气。
“几百丸……也不是那么容易搓的。而且阁下服药这些日子,难道没有发现,药效的镇痛作用越来越短了吗?”
镜中,梅拥雪无声地默认。
毫猿背着手,在水磨的青石地砖上踱了几圈:“说起来,阁下也算是老朽医治过的最奇特的患者。有好几次,老朽都以为阁下到了最后的危急关头,但你竟力挽狂澜,又维持住了一条岌岌可危的平衡底线。”
梅拥雪轻哼了一声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毫猿慢慢道:“所以,老朽根据这几次医治的脉案斗胆猜测,阁下修炼的道统,就像一个人伸直手臂,同时举起上百个砝码一样,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张力。”
铜镜里的梅拥雪不置可否,无论毫猿的猜测是对是错,她都不给出一点可以参考的反应。
但在记忆之外,梅拥雪知道,这个老头未必猜到了自己修炼的道统,但他说中了一部分化身道的表现形式。
在他举的例子里,“手臂”相当于梅拥雪的神识,至于那些砝码,自然就是曾经梅拥雪搞出的化身。
毫猿继续道:“当这个人筋骨强健时,日常举着这上百枚砝码,不但轻松自如,而且抡圆了可以当大锤御敌于外,日常买菜可以检验斤两守财于内,妙处多多,方便得紧。”
“但若是有一天,这人手臂受伤、肌筋撕断,这时候还保持着过去拿砝码的姿势,对伤势就造成了不小的压迫。”
“依老朽看,阁下想必是每次等到无力支撑了,便抛下几颗砝码,于是手臂得以回缓片刻,阁下的伤势便稍加好转。但伤处仍然被其他砝码牵连着,所以不多时又恶化,然后阁下再抛下几颗砝码……如此周而复始,阁下也饱受伤痛之苦。”
镜子照出梅拥雪森然的冷笑:“你老的话我听懂了,你想劝我,把剩下的所有‘砝码’都一口气扔掉。”
毫猿抬起手来,想要捋捋胡子,结果碰到脸上冰冷的铸铁面具,又讪讪地将手放下。
“老朽医术微薄,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了。”
“先生不必自谦。”梅拥雪眼珠转动,隔着镜面看向背后的大夫,“只是,按照你的这个疗法,就算我把所有砝码都扔了,这条受伤的‘胳膊’依然断折溃烂,伤势无一日不在往四周蔓延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