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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元寿眨了眨眼:“什么?”
陆承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元寿,他沉声问道:“你说喜欢你阿姐的人多着,我问你都有谁?”
徐元寿挠了挠头,虽觉得奇怪,但还是一五一十全给说了:“左都御史家的二公子,最热情的就属他!自从阿姐回外公府上被他撞见了一回,他连着几天都来我家找我哥攀谈。”
“说是找我哥,其实谁不知道谁呢。”徐元寿大喇喇地说。
左都御史的二公子?那还真是巧了。
陆承当年跟其爹曾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,眼下看来,这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陆承的一张脸面无表情,沉默少顷,他问:“你阿姐如何讲?”
“啊?”徐元寿瞅了眼陆承的神色,发现他似乎是真的挺在乎这件事,便抓着下巴回复道,“阿姐又不喜欢他,当然是回避不见,我瞧着我娘对他也不算热衷。”
听到徐元寿这样讲,陆承的心里略微踏实一些,但同时他也更着急——究竟徐意是不是他的阿意,她们身上诸多巧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
当日远赴河南之前,他曾说回来以后要跟徐意谈谈,而今他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了了,他明天就要找机会向徐意问清楚。
后半程用膳时,陆承沉浸在得失之患的愁绪中,一句话未说。幸亏徐元寿心大,他小子混不在意,一个人边说边吃,一样也很开心。
看到他,陆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——我十四岁时也是这么幼稚聒噪吗?
他一边羡慕着半大少年郎的精力旺盛和永远乐观的精神,一边又难免嫌烦,用完膳后,他便下了个逐客令:“阿寿,我待会儿要去找我爹,就不多留你了。”
徐元寿“喔”了声,能在武陵侯府蹭顿饭他其实就很满意,也没说多的话。
用完膳,陆承送徐元寿出了院子,身旁有几个奴仆手中抱着一块“武陵侯府”的大匾额,正准备安到府门口。
徐元寿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跟在他二人后头的松柏笑着回答道:“前些日子刮大风,咱们侯府的牌匾掉下来了。小的着木匠重新订做了一块,您瞧瞧怎么样?”
徐元寿端详了眼,他赞不绝口道:“不说别的,上头的字可真漂亮。”
“就是怎么觉得有些眼熟,好像不久前在哪儿见过。”他苦思冥想地挠了挠脸,讷讷地说。
松柏笑道:“这是我们爷题的字。爷一手书画双绝,不少人重金求他的字画。说不定徐公子是在别人府上见过。”
“是吗?”徐元寿纳闷地沉吟,他最近好像没鉴赏过字画啊。
徐元寿越想越可疑,陆承倒没太在意,实是他爹的字出现的地方越来越普遍。
两人依旧往外走。直到到了武陵侯府门口,见到松柏指挥着仆从把门匾挂上去时,徐元寿终于灵光一闪。他拍着脑袋,猛然道:“啊,我想起来了!”
“是阿姐,”徐元寿双目晶晶地说,“难怪阿姐抄经的时候,我觉得眼熟,原来是像陆阁老的字,像陆阁老那套答卷!”
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有些莫名其妙,但因为其中涉及到了徐意和自个爹,陆承遂追问了句:“什么?”
徐元寿是个认真的少年,便详细地答说:“我说我阿姐的字,写得像陆阁老。”
陆承闻言瞳孔一缩,他的手指攥紧了袍角。
徐元寿尚在滔滔不绝,他把徐意说得那套“神仙入梦教她写字”的说法也拿出来跟陆承分享了一遍,他笑着道:“安庭哥,你说是不是挺神奇的。”
随即,他嗫嚅着说:“该不会……入我阿姐梦里的神仙,是陆阁老吧?”
陆承的脸上此时完全没有了笑容,他面色沉重。
——什么神仙入梦,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