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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岑寻枝把幼崽发烫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,男孩在灼烫的高烧中感觉到清凉,下意识用小脸蹭了蹭他的手掌岑寻枝心里一动
他看向休斯:“就按照你的方法试试吧。
医生这回在他面前重重地,夸张地叹气,尔后站起来,吆喝KFC陪他去地下室调配药方。
在此期间,岑寻枝坐在窗边,抱着还在昏睡的小兔兔一动不动
他已经很少会一次性跟人进这么多话,尤其体斯还是个大嗓门儿
半是劝诫半是争执的声音消失,屋子里募地安静下来,反而开始耳鸣
在黄昏晓星的最后一次受伤,他足足昏迷了一星期才醒来。
得到的第一个消息,就是自己失去了一一在功能意义上失去了双腿。
这对一个战十来说是不可接受的
但也必须接受
那些日子他坐在病房里,不见任何访客,不跟任何人说话,几乎不怎么吃东西
也是这样眺望窗边出神,一看就是一天。
那些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?
连现在的岑寻枝也记不太清了。
也许是在思考要不要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生命吧
不是自暴自弃,而是清晰又冷静地想,他作为一个战士的使命的确到这里就结束了
更何况,有人为自己的似锦前程,又一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他。
有一个晚上,岑寻枝做了一个梦
梦里的男孩小脸天真,眉眼里全是对他的依赖;“哥哥,不要离开我......哥哥,你会永远陪着我,对吗?’他终究允许自己活了下来
他答应过的,会陪着那个孩子到世界尽头。
所以也必须活下来,亲眼看着那人走向自我毁灭之路
休斯归来的脚步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
“哎,先说好,我不能确定百分百有用。如果不起效果,那我也没辙。”医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
,“如果真到了那一步,唔,我可以想办法带你出境,去找专业的兔医生。
他摸了摸下巴:“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,但门路还是有一些的。反正你需要的话.....
岑寻枝打断他的话:“我知道了。谢谢。
休斯撇撇嘴:“谢就不用谢了,以后别再搞这种吓死人的事儿,我就谢谢你了。
岑寻枝把小於调整成一个适合喂药扎针的姿势,小孩子迷糊中哼唧了一声,闻见苦味,生理本能地不肯张嘴。岑寻枝摸了摸他的头发,轻声道:“喝一点,就不难受了。
他哄孩子的本领退化太多年,语气和内容都生硬。
但被哄的那个还是接受了
梦里的小家伙感觉到了熟悉的监护人在照顾自己,充满依恋地咕哝了句“mama”,总算愿意张嘴,休斯问:“他刚才说话了?
岑寻枝一口否认:“没有。
无针注射对于皮肤娇嫩的幼儿来说还是有点儿痛感的,但岑寻枝捉住小於的小手,幼崽便也坚强地捱下这一针。连休斯都大为惊奇:“这个针剂应该挺疼的才对,连昏迷的大人都不一定能忍住。你家这个小东西,天赋异禀啊。岑寻枝望着幼患通红的小脸,想,这哪里是天赋异禀呢
是这个孩子习惯了忍耐,习惯了不呼痛,习惯了不哭诉
因为闹人的小兔子没人理,哭泣的小兔子也得不到安慰的糖,所以他也不再尝试。
明明还是这么小的孩子,却已经比很多大人都懂事
从船舱里挖出来到现在,连哭泣声都是低低弱弱弱的,担心吵到别人。
饿了,累了,疼了,想家了,从来不敢讲。生怕自己要求多了烦人,就会被再次抛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