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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在收拾什么,只有胸腔内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。
季然不想让自己反应显得太距离,他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:“你弟弟不会介意吗?”
“我问过他的意见,他说可以。”寒深给季然看聊天记录,又说,“房租会打入他的账户,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收入。”
季然有些心动,他本来就打算自己独居,而且这套房子的装修他也很喜欢,又距离公司非常近。
唯一有问题的是他的钱包,这样的位置和装修,价格肯定不算便宜。但他最近收入也还可以,寒深还给他涨了工资。
季然试着问:“月租多少?”
过了一会儿,寒深说:“5000。”
季然更纠结了。
这是一笔他付得起的房租,而且能极大程度地改善他的居住环境。而且这套房子装修很简单,有大片白色墙背景,他如果稍微布置一下,连寒深都看不出来这是哪里。
如果他租房的话,他家人过来也不用住酒店了,还能省下几千的住宿费。
季然太心动了,又总觉得自己是占了寒深的大便宜,还有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弟弟。
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犹豫,寒深又说:“你如果不想长租,也可以把这当做落脚点,等找到适合的地方再搬出去。”
季然于是答应下来,给寒深那位弟弟转了一个月的房租和押金。
等季然收拾完已经是后半夜,经历了一整天的大喜大悲,他人已经很困了,但他不太想睡。
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,他还有些茫然和警惕。
“Julian,”寒深问他,“今晚需要我留下吗?”
季然歪了歪头,似乎有些不解。
“别误会,我是说,你需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?”寒深说,“毕竟今天发生了这种事。”
季然张了张嘴,屡次想拒绝,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:“可以吗?”
“嗯,”寒深声音很温柔地说,“只要你愿意。”
季然呆呆地看了他好几秒,突然转身冲进卧室,过了一会儿,又抱了个枕头跑出来。
寒深愣了愣: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我睡沙发啊。”季然很开心地靠着枕头,把自己缩进了被窝里。
沙发宽大,完全可以容纳季然。但寒深还坐在另一边,季然于是曲起膝盖,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寒深。
寒深隔着毛毯戳了下他脚指。
季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,听见寒深说:“去床上睡。”
季然一动也不动:“这里就一张床,总不能让你这个主人睡沙发吧。”
寒深:“现在你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。”
季然才不听,寒深这么高,又这么大,睡沙发半夜都要滚下来。
他继续说:“而且我不喜欢大的床,小一点的地方会让我更有安全感。”
他从小就睡惯了小床,宿舍的上下铺,出租屋的单人床,骤然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,他觉得周围一片空空荡荡,怎么也填不满。
“真不去?”寒深问。
季然很固执地摇头。
寒深便再抱了床被子丢到沙发上,叮嘱季然晚上别感冒了。
季然抖开被子,开心地缩进了被窝。
他是笑着入睡的,但有些奇怪的是,他睡着后梦见了妈妈。
季然梦见自己小时候发高烧,妈妈背着他走了十里山路去镇上治疗。
他那次烧得很严重,到了医院后医生说要输液,季然第一次输青霉素,做皮试的针刺破他皮肤,他手腕内侧鼓起一个小包,痛的要命。
但因为妈妈在,所以季然全都忍了下来。
冰凉的液体汇入他血管,季然昏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