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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直伴随着傅润宜,令她永远在梦境和回忆里徒劳折返。
可细听着,又仿佛是一道更远的声音喊着她,好像在试图带她逃离循环的旧日场景。
那声音,也是她熟悉的。
傅润宜记得睡觉前她将房间内所有的灯都关了,她睡在黑暗里,意识刚醒,却感觉到了眼皮前有一层薄薄的暖黄色光亮。
她慢慢睁开眼,还未适应的光线骤然戳入,刺激强烈,她先是看见一张失焦的男性脸孔,轮廓十分熟悉,他俯身望着自己,手掌轻拍,低声喊傅润宜的名字。
“傅润宜,你睡着了在发抖。”
原惟甚至已经摸过她的额温,并没有发烧的迹象。
看清这张脸后,傅润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过去,将其抱住。
得到依靠后,梦境里的余骇,深藏多年的委屈,倾巢而动,一瞬将她击垮。
原惟甚至来不及对她的扑抱所有反应,就已经察觉到脖颈间忽然洇落的泪痕,灼烫着他的皮肤。
他缓缓地将手臂收拢回来,落在傅润宜背上,掌心朝下抚了抚。
“做噩梦了吗?”
傅润宜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。
原惟试着跟她分开一些距离,望着傅润宜说:“你看着某个地方,注意力集中一会儿,很快梦里发生的事情就会忘掉。”
傅润宜的眼泪一滴滴往下落,她摇着头,哽咽难言地挤出几个字。
原惟分辨着——
她说的是,我永远忘不掉的。
原惟没想到带傅润宜回来会有这种情况,但当他将抽噎不已的傅润宜抱入怀中,他没想着女孩子的眼泪有多头疼麻烦,傅润宜哭得很小声,无声的停顿都似一种哽咽,很令人揪心,原惟只希望傅润宜不要再难过了。
他哄着她说:“没事了,傅润宜。”
傅润宜靠在原惟肩上,顺着他手掌抚背的节奏调整呼吸,很快缓了过来,她睁着湿红的大眼睛,鼻音很重地问:“原惟,外面是不是下雨了?”
“好像是。”
她有点发呆,喃喃问着:“你怎么会来呢?”
因为说晚安前傅润宜的神情语气就有些不对劲,原惟担心她睡不好,过来看看。
“给你添麻烦了,对不起。”
“你这么习惯自责吗?”
傅润宜没有回答,她眼里带着一点不敢冒头的憧憬,小声问:“原惟,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?”
原惟没有说话,像在思考这个并不明确的题面具体问的是什么。
傅润宜也很快意识到话里有歧义,立即解释:“只是今晚,”她拿不准此刻的具体时间,但猜想应该已经过了凌晨,她说,“可能就几个小时……”到时候天就会亮,“今晚”就会到此为止。
即使很不喜欢,这个过程也不会太漫长难熬。
原惟陪着傅润宜重新在黑暗里躺下,她的紧张,隔着半掌距离,也能让同床共枕的另一个人感觉到,旁边像绷着一张弓。
“放松一点,傅润宜,”原惟提醒她,“不然你会更难睡着。”
傅润宜“嗯”了一声,但状态并没有随之调整过来。
原惟侧过身,朝向傅润宜。
两人在被子下的手,不经意地碰到一起,微小的电流稍纵即逝,傅润宜很本分地缩起指尖,很快又后悔自己如此迅速的反应。
原惟在黑暗里出声。
“不是你让我留下来的?碰都不敢碰?”
傅润宜这才渐渐大胆起来。
手指像蠕动的小虫,慢慢探回去,原惟的手还停在原来的地方,他的手很大,手指是放松的,让傅润宜将自己的手指滑进他指缝间时,没遇到任何阻碍。
原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