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马 (第2/4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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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浑身散发出一股狼崽子般,随时要龇牙咬人的气势。纪明意揪着他的样子,上马车后到底忍不住问了句:“九郎怎么了,是饭菜不合胃口吗?”
“不是。”陆承的黑眸锐利,音调又轻又凉。
陆纨揣度着儿子的心态,他说:
“今日炎热,少年郎大多苦夏,等回府沐浴更衣就好了。”
“喔。”纪明意闻言不再追问,若有所悟地点点头
陆承则冷冷地抱着胸,呈现出一个防御的姿态,他全程不发一语。
陆承的确正郁躁着,回了院子就使唤松柏去打水。他换了身清凉的衣裳,身体里的躁意依旧没有免去半分,沐浴后反倒愈发加重了。陆承觉得自己现下有点儿像趴在墙角叫春的猫,满身火气无处可宣泄,只好去了院子里头耍枪。
同一院子的银杏听到了动静,她抓住松柏问:“九郎今个在射柳场上没得头筹吗?”
松柏忙说:“当然不是!咱们公子表现好着呢,是公认的第一名!”
松柏说:“出了射柳场公子还好好的,是与老爷和夫人吃完午膳后才心情不佳起来。
“那怎么搞成这样。”银杏看着少年大开大合的身影,奇怪地喃喃道。
银杏琢磨了一会儿,仿佛明白什么,她嘴角噙笑。
待陆承要完一套银枪,银杏便凑上前,殷勤地递了一条汗巾过去。
陆承一手持枪,一手不喜不怒地接过。
趁他擦汗时,银杏慢吞吞说:“九郎别气。”
陆承面上依然阴沉沉地,冷冷看着她。
银杏笑说:“老爷和新夫人,不定就像九郎想得那么恩爱。
陆承的手一顿,抬眼瞧她,他不吭声,只是悄悄捏紧了汗巾。
银杏的语气放轻,左右这是陆承的院子,且这里没有旁人,她字句清晰地说道:“爷和新夫人表面融治,私下里可是连圆房都不曾有过。”“所以府上断不会有别的子嗣来威胁九郎的地位。”银杏笑一笑,她以为陆承这是终于听进了自己上次说的话,方才会气恼。她安抚道:“短期内,九郎还可以放心。
陆承的骨节顷刻攥紧了,少年目光微闪,他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银杏轻笑一声,意味深长地说:“姨是过来人,又伺候过你母亲,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。”
“只怕爷娶新夫人也只是权宜之计,内心深处不知正如何嫌弃着。”银杏的脸上笑出了一道浅浅的褶皱,她低声说,“你爹是多么清高的人,九郎心里还不清楚吗?”父亲的确是个端方清贵的君子,不好女色更不重欲。
所以,他们之间,真如银杏所说的这样吗?
陆承的眼眸如墨染般浓重,他慢条斯理地说:
“既然如此,还娶妻作甚。
“你而今也渐渐大了,日后总要有娶媳妇儿的一天。爷的后院若是一直空着,岂不是让人说闲话?”银杏言笑曼晏地解释说。这话倒是与那夜父亲的话不谋而合了。
陆承额角的青筋不由跳了跳。
银杏继而道:“况且,不过是个商户之女,虽然身份低,但娶进来也好拿捏。你看爷冷着她这么些天不跟她洞房,她不还是对爷殷勤备至。说着说着,银杏的语气中难免带上鄙夷和不齿。
陆承刚刚缓和些许的脸色又慢慢冷
令下来,他盯着银杏,说
"明白了。"
“这些话,你跟别人说过没?”陆承面无表情地问。
银杏调笑道:“我的小祖宗,你真当姨是傻的?若不是看你今日闷闷不乐,我都不打算对你说,又岂有告诉他人的道理。”“妄论主子的非议,为主家所不容,”银杏说,“这些道理,姨都晓得。
见她还算识时务,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