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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下犯上,不敬主家。”陆承低沉的声调微寒,他很冷静地说。
纪明意点点头:“喔。”
陆纨由着儿子在纪明意面前表功完,他才冷不丁开口:“九郎,银杏在你院子中尽心伺候了十多年,而今你既然打发她家去,之后打算再将谁提拔起来掌事?”
陆承道:“随便,听爹安排。”
陆纨笑一笑,随口说:“那不如秋水罢。”
“她是家生子,与你也年纪相当,”陆纨的话中似有深意,他的双眸浅淡,波澜不惊地说,“她来服侍你,比银杏更恰当。”
纪明意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她若无其事地垂首饮茶。
陆承的双眼黑沉沉地,聪明如他,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——这是要让秋水来给他做通房丫鬟了。
陆承的眼睫垂下,片刻后,少年轻轻地勾唇微笑,故意语带邪气地说:“秋水在正院里伺候过爹几年,再来孩儿院子里。这合适吗?”
纪明意被呛得咳嗽一声,害怕太吸引注意力,忙又忍下,她憋得满面通红。
陆纨的手指骨紧了紧,显出手背上的几道青筋。
他面色微凉,峻声说:“秋水是为父院子中的一等丫鬟,管事的才能不下于银杏。她既然能将为父这里的事情管好,自然更能管好你的。”
“是么,”陆纨挑着眉,懒懒地说,“那就依爹所言,让她来孩儿院中管事罢。她从前在爹那里做什么,在孩儿这里还干什么,反正屋子都有现成的住,月钱还是按照银杏的份例给。”
陆纨沉默地招手,示意长天将从陈菖蒲那儿开的药拿过来,他说:“你眼下先养好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亏你常常练武,少年人太过体虚,动辄晕倒,不是个长久事情。”陆纨淡淡地道。
陆承不由拧眉,他抬了抬眼,怀疑父亲的话似有深意,但他还不完全明白。
少年心中若有所思,脸色却不为所动,他冷硬地说:“我知道,爹放宽心。”
他们父子二人你来我往的时候,纪明意便将头垂得更低,当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鹌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