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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前我还以为王喜欢类似模样的女人,所以才让白雪穿女装,但后来我却发现,我们的王对相似面容者根本不假辞色。说不定他们两位是真爱呢?”
“这一点我持怀疑态度。有着南王血脉的人真的懂爱吗?不过也不一定啦。要知道以前南王宫地界可是禁止任何动物出没的,可自三年前白雪出现后,后花园里至少有一些动物的影子了。所以不一定,真不一定。”
就这些话,还是在白雪拥有移情天赋、南域一众贵族对他好感度不低的情况下所说出来的。可见白雪在南域的处境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光。
书里所谓的独宠表象下,到底是什么处境大概只有白雪自己清楚。
反正听完这些有的没的以后,一时间寒明都难以分清这些人究竟是在以此作引,观察他会不会转头跟南赫告状,还是纯粹地和南赫积怨已久。
就寒明自己感觉,估计两者都有。
他无所谓贵族们的真正用意是什么。
但从这些或真或假的话里,他隐约听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。
即便贵族们碍于一些顾忌没有点出南王祖上的发疯传统,只是淡淡点了一句“那是南王”。可南域谁人不清楚,历届的南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。
其他三个星域是怎么讽刺的来着?
他们说,南域根本不需要什么外界的危险,这片星域的最高天灾就是南王本身。
南王这一脉骨子里就流着最疯狂的血。而南赫……
这位王者不去区分在他身侧服侍多年的忠心者面孔,说明他绝不念旧;他不念出那些他必然记得的人名,说明他根本不需要以名字来区分出人与人的不同。
换言之,人类在他眼里全是一个样。
他很可能都不在乎人类这个物种本身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南赫却单方面挂着滤镜使他脱离了人类范畴,甚至南赫直接将他视作高悬的月亮,并在王宫里种下来历如此特殊的月光花……
这一刻,寒明十分希望这位王者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出于傲慢,而非像他上面想得那样。
退一万步说,七年前他被南赫视作月亮也就算了,至少那段时间南赫和他毫无联系。可三年前他投奔东域后,南赫又为什么忽然给他发来招揽信息?
如果说七年前到三年前的这个时间段,南赫不过是将他当成一种类似于天赋造物的纯粹象征。那么最近这三年呢?南赫的想法是否发生改变?
改变以后,他于南赫又变成了什么?
寒明没办法去揣测一个疑似疯子的想法。
所以他在犹豫,到底该将这个月的情绪探测次数用在眼前的凌宙身上,还是再次用于探究那位南王的想法上。
此时《神降之夜》的第二乐章在灯光转亮的刹那,慢悠悠地迈向了结尾。
沉思了半天的寒明今夜第三次抬眼注视着凌宙的金眸。
这种野兽般的色泽,生来便注定他的所有者是个危险动物,全然与温柔二字不搭边。而现在,注意到凌宙眼底的若有所思之色后,寒明只觉得头疼。
显然,现在这只野兽还在不断觉醒着,谁也不知道他最后会变成怎样的掠食者模样。
左边是疯子,右边也是疯子。
说真的,寒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捅了疯子窝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甚至觉得自己周围就没一个正常人。
寒明没看错,凌宙此刻确实在思考。
甚至早在一个月前,寒明于夜色里驾车而回的时候,他就已经在思考。
他发现在他说出那句“日月为明”后,寒明似乎终于敛去了一些对他的厌恶。
那之后他曾无数次静静注视寒明已然半金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