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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意的眼眶倏然有些潮湿。
她望着他美如冠玉的一张面容,哑着嗓子道:“九郎,你把衣裳脱掉给我瞧瞧。”
陆承微愣:“什么?”
“衣裳脱掉。”徐意道,“我要近距离看看你的疤。”
陆承有些犹豫,他不肯解开,反而垂下眼睑,轻描淡写地说:“阿意,疤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见他如此扭捏,徐意遂加重语气说:“听话,脱掉!”
阿意突然变得凶巴巴地,陆承的眼睫眨了眨,怕她再生气,他只好抿唇解开衣扣。
那道狰狞的疤痕猛然暴露在徐意眼前。
徐意的呼吸染上了一丝颤抖,她挪近陆承几步,犹疑着伸手。她缓慢地、试探地用指腹碰了碰他胸膛上触目惊心的疤,她眼圈红了。
陆承低头看她,她突如其来的动作,使他的呼吸不禁一顿。
“疼吗?”徐意的手没有收回,她抬眼,非常温柔地问。
陆承几乎要醉倒在这样的目光和语调里,他静静注视着她,他唇瓣翕动:“不疼。”
“痒,”陆承目不交睫地看着她,他喉头微动,说,“像被虫爬过的痒。”
“阿意。”陆承的嗓音艰涩,他下意识用戴着手套的手握住了徐意的手,他带着她在自己的疤痕上一下下抚摸着。
他哑声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亲我——亲一下这里好么?”
他的字句缠绵火热,徐意身形一僵,她挣了下陆承的手,红着半边脸斥道:“你在瞎说什么,不害臊!”
“阿意。”陆承的额上生了汗,汗珠滴落到他的胸膛上,又沿着他的肌肤,滚到了两人双手交握的疤痕处,把他们的手也染得粘湿起来。
陆承解释说,“我并非有意轻薄你。”
“我……只是你忽然摸我,还问我疼不疼,我——我不知怎么就说了那话。”陆承闭紧了眼,他喘着粗气说。
陆承松开了她的手,他垂头道:“我……”
他“我”了半天,不知该如何继续解释。明明他从来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,为何面对阿意,居然突然敢提出那样无礼而荒唐的要求,简直跟鬼迷心窍一样。
陆承的耳根略红,吐出的呼吸更是一口比一口烫,他手忙脚乱地要重新系上衣裳。
谁知,中途被一个柔软的触感给阻拦。
陆承一怔,他迟疑地睁开眼,低下头。他见到徐意俯着身,她闭着眼,亲了亲离他胸口最近的疤痕。
这个吻如蜻蜓点水,转瞬即逝,可她唇瓣的湿润和甘美那样清晰地停留在他的胸膛上,他下颌一紧,不住在恍神。
他从前有关她的所有欲望和遐想仅局限于梦中,可惜梦幻泡影,醒来即成空。
而眼下不是梦,是真实的,阿意真实地在此刻亲了他。
陆承从未经过风月,不懂什么叫色魂授予,也不懂什么是人间极乐,一个最简单的亲吻即能让少年的心变得无比躁动。
陆承的喉结微微滑动,他如梦呓般唤了声:“阿意。”
“阿意。”陆承的手按在她的肩上,他忍不住把近在咫尺的她搂在了自己怀里,紧紧地拥着。
他说:“我今日原本安排了许多地方还想和你一道去玩、一道去逛。”
陆承揽着她的腰说:“但是现在我忽然哪里都不想去。”
“我想和你待在马车里,哪怕什么都不做,就我们两个人静静待着。”陆承哑声地道。
徐意被他的手臂锁在了他的胸膛中间,他没有穿衣裳,裸露的皮肤带给她湿热而坚硬的触感,令她面红耳赤。
徐意本来想挣开,但听他的口吻像渴求了许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一般,她到底有些不忍,最终乖乖地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