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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金穗。
晏琳琅借助水镜瞬移于饮露宫外,正好见白衣白发的清冷剑修长身立于阶前。
玄青和上百金乌卫,愣是没能追上他剑光的速度。
好在饮露宫的结界才修改过,故而奚长离无法进入。
他罕见地没穿象那身至尊无瑕的白鹤氅衣,也未戴银莲冠,而是以简单的雪色飘带束发,一身素白越发显得身形清瘦,气质若霜。
看来这几日,昆仑的处境让他很是头疼。
可他这个人就是如此,即便再狼狈也会端出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气度,衣冠一丝不苟,气质孤冷如鹤,站得标直板正。
唯有面见晏琳琅时,他那双琉璃色的淡漠眼睛中才会掀起一点复杂的情绪。
一袭仙裙若霞、披帛如烟的少女缓步而出,玲珑美目如浸寒星:“不请自来,这就是你昆仑仙宗的教养?”
奚长离折剑般的唇动了动,终于说道: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
“如若你不来碍眼,本尊的心情还能更好。”
情花咒仍在作祟,虽远不及当初呕血剧痛,却如沼泽泥淖般包裹着她,拉着她往下坠。
是以晏琳琅懒得维持“仙都之主”的虚与委蛇,冷然道:“奚长离,你一旦死在六欲仙都,这私怨便成了公仇,所以我不杀你。要么干脆点,你直接下战书挑战本尊,你我私斗,不涉及宗门。”
“大胆贼人,休扰吾主!”
空中传来一声冷喝,是玄青领着金乌卫追来,将奚长离团团围住。
奚长离置若罔闻,只定定然望向熟悉又陌生的少女:“奚某前来,并无半分敌意。有几句话,我说完便走。”
“好啊,谈话要有谈话的规矩。”
晏琳琅向前一步,指间的紫精指环熠熠生光,只一言便让奚长离褪了傲色,“你是宗门少主,我为一城之尊,按礼,你该行跪礼回话。”
“……你非要如此?”
奚长离闭了闭眼,终是折腰躬身,一礼到底,声音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喑哑,“师妹玉凌烟数日未归,最后气息乃是消失于弥山附近,奚某此番冒昧前来,是为寻她。”
原是为这事。
那日玉凌烟追至弥山大打出手,晏琳琅只打晕她抽去一截记忆,已是格外容情。
晏琳琅轻笑一声,眼尾勾着几分讽意:“她又不是小孩子,在哪里走丢的就去哪里找,找不到也是你们宗门看管不严,与我仙都何干?还是说你们昆仑想以寻人为借口,搜寻我仙都六部,挑起两派战火?”
奚长离闻言蹙眉,直身道:“奚某绝无此意。”
但不可否认,他借口寻人来见她,的确是存了私心。
于是那点被误解的隐痛便慢慢消散,化作欲言又止的惘然。眼前薄薄的结界屏障,如同一堵无法跨越的鸿沟,将两人生生割裂开来。
奚长离抬起一掌,只闻一声雏凤清鸣般的剑啸声,碎星应声出鞘。
玄青和玄戈如临大敌,纷纷拔剑对峙。
晏琳琅轻眯眼眸,岿然不动。
奚长离虽寡言薄情,却也不至于傻到在仙都动手,撕破脸皮对他昆仑没有半点好处。
果然,奚长离骨节分明的食中二指轻轻抚过春冰般的剑身,垂下的淡色眼睫映着清寒的剑光,有种超脱生死的平静。
而后他双手横托,于众目睽睽之下将碎星递于晏琳琅面前。
片刻的沉默。
晏琳琅看向他平托于掌心的本命剑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奚长离身形如鹤,敛目低言:“去岁魔劫,是我对不住你。昆仑大火燃烧三昼夜,已付出了惨痛代价,若仍不能平恨,奚某愿以身偿罪。”
他将碎星剑往前递去,直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