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裁缝店的学徒们和杂使在外头通勤,都有钱用来坐车,不用踩着泥泞走路。
就连鞋子,也都有一年两双的工作装,进店就换,地面上,基本没有什么尘埃。
她又去清扫助手的休息室,结果也一样,半捧灰都没扫出来,只帮忙洗了一套茶杯。
埃洛伊斯刚换新工作,实在是不想就那么白白的玩耍。
她又在后厨接了半桶子水,将放在角落里上锁的储物柜都擦拭一遍,又开始擦几乎发亮的楼梯木质扶手。
在她干活儿的这个过程中,有人经过,有人观望她,也有人直接无视,更有打两句简短招呼的。
又过一个小时,店里职员全部各就各位,渐渐忙碌起来。
埃洛伊斯擦完楼梯,便立在一旁歇了会儿。
片刻后,她便瞧见老霍德华先生带着两个儿子从前门进来,三两个助手和学徒围着,边商讨什么,很有架势的一起去了工作间。
埃洛伊斯只憧憬地瞧着,不一会儿便听见工作间里穿出来缝纫机的声音,她感叹,自己总算是离这玩意儿近了一步。
自嘲地摇摇头,她选择去厨房的柜台边,给自己接一杯水喝。
这里的厨房里空间很大,有一位中年的厨娘,一位稍微年轻些的女帮厨,她俩只负责做饭。
厨娘正在做裁缝们要吃的正餐菜肴,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,仔细削着芦笋的皮,弄完,又去看搪瓷盆儿里黑胡椒腌的牛扒。
埃洛伊斯在角落里喝水,闻见一股鲜牛肉味儿。
她舔了舔唇,知道那可不是给她吃的。
另一边,稍年轻些的帮厨姐姐正在煮大锅饭。
底座烧煤的红铜烤箱很占位置,塞着两大盘蒜香面包,这种烤箱顶上很烫,可以当炉子用。
她放着两口平底大锅,一锅煎着鸡蛋,一锅煎着碎培根和几种边角料肉类。
埃洛伊斯今早出门太着急,没能吃上早餐,不过她很快收敛起期盼的目光。
与此同时,一名穿着高筒皮靴,马车夫打扮的大胡子胖叔叔从厨房后门走进来。
他脱了帽儿,靠在厨房里,径直找那儿的厨娘闲聊起来。
那马车夫身宽体胖,穿着棕色格纹的马裤,手里拿着帽儿,与厨房里的厨娘调笑,很是熟稔。
“……再过三个星期,就是福杰夫人办春季舞会的日子了,詹尔茨先生问咱们霍德华裁缝店订了三套舞裙,给他的侄女儿詹尔茨小姐穿着。”
厨娘知晓这店里做礼服的价格,咂舌道:
“天呐,他可真是舍得,詹尔茨小姐,是不是快要订婚了?”
詹尔茨家族做的是冶炼生意,从前的话事人是詹尔茨小姐的父亲,但她父亲不久前去世了,现在只剩个叔叔。
“没错儿,听说已经在筹备订婚宴,不过在那之前,她总要与默肯先生先在社交场合见上几面。”
马车夫又接着说道:
“听说,这位默肯先生今年才回纽约,之前一直待在伦敦的母家,他母亲是伯爵的女儿。”
在这个时代,欧洲爵小姐和北美新贵的结合屡见不鲜,一个图尊荣,一个图钱财,可谓一拍即合。
老默肯先生便是其中之一,但他与他的妻子并不和睦,分居两国多年。
马车夫接过来帮厨给倒的俨俨浓茶,沿着边啜吸一口,又道:
“他很少回纽约,也似乎与老默肯不太和睦,就连老默肯如今病了,也没听说回过家,一直住在银行附近的酒店里。”
厨娘乍一听,还以为他是个像乔约翰.本杰明那样不着调的纨绔。
这纨绔是州长之子,长期流连花丛,还为一个女高音写过十四行情诗,可他并不是莎士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