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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黄……”
黄月英听着好尴尬,赶紧打断:“叫我月英就好了,我也逾礼称医师一声禄叔吧,往后还要常来往的。”
王禄只犹豫了一下,想起身后的人,不好再在这里拉扯,于是从善如流。
“月英……小侄,此次前来拜访,是因为这位张孝廉,听闻的女郎的事迹,又看到女……月英你留下的小儿杂病论,特地前来求教!”
黄月英:“求教?那就……不必了吧……”她看向那个不认识的人。
那人这才上前:“黄家主,某名唤张机,荆州南阳人士,素好医学……”
张机本来是听说同济堂有位“王神仙”极擅治扼背疮,特地前来拜师学艺的。
谁知在王神医处,又看到了整理得极有章法的医书,他从小钻研医术,竟然从未见过!
听说是黄家家传绝学,原书只有黄家后人才能看得懂,又听说黄家如今是家中小童做主,那小童又愿意慷慨为众人解释翻译,每隔一段时日,便送几卷医书过来。
他在同济堂将仅有的一卷医书如饥似渴地看完,坐着等了两个时辰,竟然坐不住了。
终于还是请托王医师为他引荐,他要来亲自登门拜访!
黄月英好尴尬:“啊,那个,禄叔应该说过,我其实是不懂医术的吧······我只是有几本······好几十,可能有个上百本医书吧,但单论医术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。”
张机赶紧答道:“女郎谦虚,机确为医书而来。”
哦哦,那就好。
“我正好抄出来快一章了,秋罗,你快去书房取来······”
黄月英心想,这可比过来催稿可怕多了啊!
等秋罗来的间隙,黄月英见张机虽自称拜王医生为师,但王医师言语间都很恭敬客气,又想起王禄称张机为张孝廉,很自然地问了一嘴。
张机好像也是有所感慨,倒是没有避讳地开始聊起了自己。
张机是南阳人士,父亲也曾在朝为官,家世不算煊赫,倒也有些底蕴。但他自幼喜好医学,十岁就拜同郡医师张伯祖为师,十年如一日刻苦钻研。
十年前,大抵是因为父亲的关系,他被举为孝廉,后被选入朝廷做一小官,仕途不算顺畅但也不算坎坷。
但官场如此昏暗,他既不能坚持己身,也不愿随波逐流,不过两年,就心灰意冷。
后来官做不下去,辞官离去心中竟然无比畅快,便又开始钻研医道。
“医道这一途,女郎在外丝毫没有名声,若非是为了王医师,机恐怕就要错过这样的典籍了!”
黄月英心想,可别再传我医者的名声了,我心虚。
于是赶紧转移话题:“张伯学医学的哪一派,王叔擅长的不是扼背疮?额,扼背疮是指什么病?背上生疮?”
王禄先接了话:“说是背上生疮,也不算错,从医理上说,应是邪风入体,身染寒热之症。”
哦,听起来比较像真菌感染了。
二人又看向张机,张机叹气:“机并不算认真学了哪个学派,只是家乡常发大疫,多年来,家中两百口只余寥寥数人,所以无论什么病症都想要看一看,整理一番,万一对疬病有用呢……”
他宗族一家,这十年间,只有不到十个人活了下来,何其惨烈!
疫病啊……
王医师也叹气,每逢天灾人祸,必定疫病四起,就仿佛要降下天罚一般。
而对于疫病唯一的办法,就是将得了病的人隔开,不与其接触。
但这样一来,一旦染了病,岂不是只能等死,张机所研究的怕就是如何救治染病之人的法子。
难啊……
疫病?黄月英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