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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师兄!”
晏琳琅刚要起身下榻, 圈在腰间的那条手臂却骤然收紧,使得她不得不又跌回那片硬实的胸膛中。
“殷无渡!”
晏琳琅顿觉头疼,警告般扫视一眼恶趣味的少年,方将目光落回青衣青年身上, 微笑道, “小师兄, 容我更衣后再作解释。”
沈青罗将宵食置于一旁的圆几上,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, 不置可否道:“这是沧浪特产的酸酪莲子糕,你从前最爱吃的。”
说罢也不让她为难, 握剑退了出去, 贴心地掩上房门。
明烛将尽,光线朦胧而暧昧。
晏琳琅宛如打了一场恶仗, 脱力地倒回被褥中,有一瞬的怀疑人生。
“需要解释什么?”
沈青罗刚走,殷无渡清透慵懒的声线就自耳畔响起,“你需要向他解释什么?”
晏琳琅掀开他的手, 生无可恋地阖上眼睫:“解释你跑来我房中是为治病,而非以色侍人、犯上作乱。”
一阵衣料摩挲的微响, 阴影遮下,有温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睑上。
下一刻,殷无渡将她阖上的眼睫强行撑开, 俯身凑近道:“你怎知是我过来,而非你将我绑来?”
他真的好无聊!
晏琳琅睁圆了柔妩的眼眸,反被他气笑了。
她指了指地上的碎屑, 眼底满是看透一切的慧黠:“谁绑得了你?这锁是从外边打破的, 我若连这都能看不出, 眼睛可以不要了。”
殷无渡极慢地眨了下眼睫,别过头低笑起来,笑得胸膛都在颤动,没有半点被拆穿的窘迫。
“又不是第一次了,有什么关系。”
晏琳琅眼中倒映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,想了想还是说出口:“我出身于六欲仙都,从不遵循那些食古不化的规矩。若在我榻上的是寻常男子也就罢了,但是殷无渡,你是不一样的。”
唯有面对殷无渡时,她无法做到随心所欲。
当年殷无渡拼着九死一生的剧痛也要受雷劫、断情丝,已然表明了其决然之意。总不能因为他现在失忆了,晏琳琅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继续重蹈覆辙。
“所谓的‘寻常男子’是谁?不一样的又是谁?”
殷无渡忽然出声,目光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,“当年那个白月光阿渡,还是本座这个鸠占鹊巢的殷无渡?”
晏琳琅眼底的波澜并未逃过他的眼睛。
殷无渡不知道自己原本姓甚名谁,来自何方,连“玄溟神主”的尊号也是他抢来的。他厌倦所有人在他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,仿佛这世间没有一样东西能证明他的存在,也没有一样东西真正完整地属于他……
包括这个名字。
可那又如何?
“信徒当以虔诚至上,不许再提其他男人。名字给了本座,就是本座的。”
殷无渡捏住她的下颌轻轻晃了晃,迫使她看向自己,不容置喙的语气,“你,也是本座的。”
晏琳琅心中微动。
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,眼尾一挑,轻而清晰地反驳:“我,是我自己的。”
她从来不是什么徒有其表的笼中雀,手掌虽小,却有着足以和他抗衡的坚定力道。
“你要忤逆本座?”
殷无渡与她相持,既惊异于她的胆大妄为,又隐隐有种失控的不悦之感。
晏琳琅定定与他回视,颇有些五味杂陈。
思忖片刻,她抬手推开殷无渡的指节,托着下颌观摩他良久,终是下定决心:“殷无渡,你想不想知道飞升前的凡间记忆?”
殷无渡被她问得一怔。
半晌,他“哈”地笑出声来,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