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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礼,纳妾并没有这一步。
可冯洛仪眼睫上还挂着泪珠,眼含期盼地等着他。
本来若无意外,她便该是他的妻的。可天意弄人,她命运多舛,沦为了妾室。虽早早就有人就通知了她一切的安排,可表姐说她这几日,一定会非常不安。是的吧。
沈缇其实在心里对妻和妾是有一道分明的线的。
他当初抗婚,想不娶,就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心里这道线。妻者齐也。他固然怜惜冯洛仪,但他若是娶了正妻,是不能不尊重妻子的。他那时候一心想保护冯洛仪,又不想未来违了礼法,想来想去,最好的就是干脆不娶。无妻,就不会宠妾灭妻了。
这是一年前的事,现在想想,那个时候的确想得太简单了,难怪表姐都说他幼稚。宠妾灭妻当然是不对的,但为了妾不娶正妻难道不是更不对。只当时,钻了牛角尖,拗不过来这个弯。
幸好,遇到的是表姐。
沈缇想起昨天傍晚在甬道上,殷莳停下来与他说,冯洛仪这几天一定会很不安。她的眸子很清澈,所说的话发自本心。
她对冯洛仪的怜悯是真心的。
所以,她不会介意的吧?
沈缇伸手拿起了另一只卺杯。
没有宾客酒宴赞者,没有拜天地,一切都很简陋。
仪知道这肯定不是沈缇的意思,应该是沈大人的意思。旁人家纳妾其实也有大办宴席的。可因着她父亲的缘故,沈家一切都低调从简。冯洛当时想把她远远送走,也是沈大人的意思。连沈夫人都心有不忍。但沈大人并不想留下她。
幸亏,他及时赶了回来,顶着父亲的威压,把她护在了身后。可她,终究做不了他的妻了。
冯洛仪仰头饮下苦酒,泪珠从眼角滑落。
按古礼,不需交臂。所谓交杯酒,都是这百来年才兴起的。沈缇也仰头饮下。
杯子扔到床底,照香半跪着探看,拊掌:"一俯一仰,大吉呢。"她收拾了东西,转头看到沈缇抚去冯洛仪脸上的泪痕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照香忙退出去,带上槅扇门。
过了片刻,窗纸忽然没了光,内室里吹了蜡烛。
沈缇没有留灯,帐子里昏暗,人能更放松一些。
能感觉出她的身体僵硬,她果真比他更紧张。
女孩子,总归是害怕的吧。
沈缇轻轻地吻冯洛仪,温柔地拥抱她,缓缓地解开她的衣衫。冯洛仪渐渐柔软了下来。
纤细的手臂也紧紧地楼住了他。
忍着痛,接受了到来。
这一晚,沈缇和冯洛仪,皆知了人事。
人生迈入了一个新的篇章。
待事毕,冯洛仪依偎在沈缇的怀中听他的心跳。
"沈郎。"她呢喃,"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了吗?”
"是啊。"沈缇轻抚她肩头滑腻的肌夫,温柔吻她,许诺,“一辈子。"少年男女初知人事,此时帐外的世界都可先放下。
礼法与尊卑,仕途与家室,人生的幸与不幸,都先遗忘。公子十八血气方刚,娇妾十七花蕊初放。
床帐微晃,悉索,呢喃,密密索求。
一宿贪欢。
殷莳这天起得甚至比新婚前四天还早点。
因为今天是沈缇的那位红颜来给她敬茶的日子。这道程序一过,她才算是有了正式的妾的名分。
协议里,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他给她一份生活,她协助他与他的她。虽然"妾的名分"这四个字本身就说不出来的可悲可叹,但殷莳和沈缇关于这场婚姻的“看什么,要看光明正大地看行不行?”殷莳对这镜子里总偷眼觑她的葵儿嗔道。葵儿噘嘴。蒲儿、英儿捻着袖角只看地板。
"你那嘴能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