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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杨晖下床,走到茶几面前:“伤口敷药了没有?我说桌上怎么多了支烫伤膏和去疤凝胶,原来是你的?你抹了带走吧,别放我这儿又找不到,这药,我也用不着。”
胡潇潇诧异转身,目光顺着胡杨晖的动作,落在他拿起的两支药盒上。
起初她没有反应过来,盯着那管细长淡黄色的药膏,她先是错愕了几秒,眨了眨眼睫,回过神来,愣愣地问:“这药,是哪儿来的?”
“烫伤膏,不是你的?”
胡潇潇疾步走过去,拿走他手里的长管。
东西是新的,包装上是泰文。
记忆逐渐被唤醒:
很多年前,她也用过这么一支,同一个牌子。
“韩城来过?”胡潇潇的嗓音有些沙。
“他上午来过,陪我坐了一个多小时,离开时跟你回来是后脚,我以为你知道。”胡杨晖说道。
胡潇潇攥紧了手里的软管,眨巴了一下眼睫,她轻声说:“爸。”
“嗯?怎么了?”
胡潇潇:“我想从你户上提两千万,等我自己公司那槽子现金回流了,再还你。”
胡杨晖把地上她的包捡起来,挂在她肩上:“什么还不还的,你要用就拿去,两千万够不够?需要什么就跟我秘书说,我让她给你提。”
从住院部下来,胡潇潇走出电梯,远远看见李长明靠在车旁抽烟溜时间,他眼睛微闭迷离,心不在焉地盯着水泥地面,样子有些颓。
余光一闪,看见她来,李长明立马掐了烟,用力扇了扇面前的空气,直起身给她打开副驾车门。
胡潇潇坐进去,从包里摸出那支烫伤膏,旋开盖子往伤口上挤了一粒,轻轻抹匀。
李长明上了驾驶位,侧脸瞥了她伤口一眼,眸色微暗:“怎么弄得?”
胡潇潇的手机响了。
她拿出来扫了眼屏幕,居然是韩程。
盯着屏幕上越看越陌生的名字,胡潇潇手臂疼了下,指腹快速划过屏幕,接起来。
“喂?”
韩程冷冽的嗓音从听筒里传过来——
“让李长明接电话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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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陈鸣昇叫了女人,刘行长左拥右抱,在凯赛的一个包厢里纸醉金迷。
他今晚在酒桌上喝不少,起初邵斌上的红酒,后面刘行长来,他又让人上白酒,放开了谈。
“小陈总,不是我不领你的情,主要是我听说晨升已经跟Z行合作了,我们两大银行如果传出来竞争,会扰乱市场,更何况晨升现在,不缺助力。”
“这件事可大可小,等我回去跟领导汇报完,再回复你。”
陈鸣昇被人搀扶着,送刘行长出大堂到室外廊下等司机来接。
他脸颊酡然,脚步虚浮踉跄,笑容满面全是醉意:“行,理解理解,那我等您回话。”
他指向身边的司机:“去,开车把刘行长安全送到家。”
刘行长红光满面搂着一个女人,红光满面坐进后座,车窗降下来,他脸上的肥肉堆到一起:“小陈总,你年轻有魄力,将来一定大有可为,我看好你。”
陈鸣昇笑着跟他招手:“谢您抬爱,借吉言了。”
“您慢走。”
看着轿车缓缓驶离视线,陈鸣昇脸上的笑意一滞,伸手抓向领口,一把扯松领带,解开领扣。
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染上一层醉意,喉结滚动,大掌拍了拍身边扶着他肩膀的邵斌:“开车送我回家。”
“回北郊?”邵斌问。
“不去,去尊悦光华。”
家里。
江乌月蜷缩在沙发上,听到门外有动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