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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,痒。”
“我带你去买药。”白清语背着儿子,首次离开别墅,走了几百米,找到一家药店。
店员客气又礼貌,在看完白小茶的脚丫后,拿出一盒药膏,“二十八块。”
白清语一顿,这么小的药膏二十八块,好贵,他羞愧地说:“对不起,我不要了。”
白小茶从爸爸身后探出脑袋,重复道:“对不起噢姐姐,我们不要了。”
店员道:“没事,我们这边租金贵,价格高一些,你可以再往前一公里,去另一家药店。”
白清语背着儿子出门,没有左拐去药店,而是寻了个角落,揪了根头发变成一片茶叶,捻出汁水,在白小茶脚上涂了涂。
肿包在白清语的指尖下缓缓消失。
白小茶:“唔!”
药膏要钱,神力不要钱,就是用多了会虚弱。
不要紧,只是消个小包,虚弱不了。
还是二十块钱更重要,二十块钱他能自制一罐用上几十年的药酒了。
白清语继续往前走,十五分钟后,找到一家有卖中药材的药店。
他购入一瓶酒精,还有冰片、黄连、大黄、金银花,以这些清热解毒的药材入酒,专治蚊虫叮咬,足以够用到白小茶长大了。
走了这么长的路,白清语嘴唇有些干,正想着回去,突然看见一个免费饮水点。
不愧是大都市!白清语扫码出水,人像雕塑手里的茶壶流出一道细细的水流,白小茶站在茶壶下张大嘴巴等待,没对准,水滋到眉心,忙闭上眼睛。
白小茶:“爸爸,再喝一次!”
“好。”
两人喝自饮水喝得流连忘返,没注意到马路上开过一辆迈巴赫。
*
司机从后视镜看见贺任沅生人勿近的表情,又看见那边喝个水都开心的父子,心想老板的快乐阈值实在太高了,高得他三年都没看见贺总笑过。
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,有一副英俊的好相貌,琼鼻深目,剑眉凌厉,黑发如墨。他眉心总是笼着淡淡的不快,其宽肩窄腰、隐藏在西装下结实的肌肉、一米九的身高,又催化这份不悦变成不敢直视的威压。
“陈束,你是不是给我开车三年了?”贺任沅突然冷冷地开口。
陈束后颈一麻,这糟糕的谈话开头……下一句不会是“明天别来了”?
陈束轻轻地嗯了一声,极力降低存在感,并打开了车窗,让春季的空气流通进来,外界的喧闹也一同涌进来分走老板的注意力。
风吹动贺任沅前额的头发,一道寸长的疤痕若隐若现。
贺任沅果然不再说话了,目光投向外边。
陈束:好险,差点被开除了。
其实外界觉得贺任沅又冷又凶,陈束倒是觉得偶尔贺任沅像他小时候村里那个老婆跑了的鳏夫,丧丧的,一有孩子靠近取乐就变得很凶很凶。
*
白清语刚要回去上班,接到管家的电话。
管家紧张兮兮地问:“清语,你在哪呢?”
白清语:“在外面买东西。”
“贺先生要回来了。”管家时刻谨记要给白清语父子打掩护,“你这时候别回来免得撞上。你还没带小茶去过游乐场吧,今天给你放假,你在外面玩一天。”
“不想去游乐场去图书馆也行,有儿童绘本区,门口坐3号线地铁,五站就到了。”
白清语点点头,意识到管家看不见,才道:“好,我不会回去的。”
管家:“等贺少走了我通知你。”
天灰蒙蒙的,春天雨水多,越下梢头越柳色青青,杨柳风吹面不寒,白小茶仰起小脸蛋,细软的头发随风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