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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在一班空缆列车上遇见, 那时候快要夏天。”
“车次号HS-1031,从螣温开往鞎川,夜间十点二十三分那一班。我的座位在02车, 03排, 你的座位是02车, 21排。”
“你和与我同排那一位女士换了座,因为她腿脚不便,而21排最靠近出入通道。”
螣温是座边陲大镇, 地处西南交界,经济不算发达,蒋逢玉去过两三回,在储姮宇的记忆世界里。
秦周悯曾驻边境战区一整年,螣温有西南部设施最完善的红色医疗基地。
余敏易去那里做什么,蒋逢玉管不着,但问题是,她去那里做什么?
她听着, 没出声打断余敏易,只是暗自记下了疑问点。
说起这些事时, 他的脸部轮廓柔下来,像一块化了冻的冰。
“你问我要不要喝水,以此为藉口攀谈。你说到螣温的天气总是湿热高温, 对人很不友好,不过花草鱼虫种类很多。你提到一种驯鸟技术, 说再桀骜的鹰都会乖乖听你的话。”
又是鸟。
那一晚余敏易跟到她家楼下,他提起她的跟踪式追求行为时, 就说她用鸟来半夜扰人清梦。
这样看来, 她搞不好是什么少数民族传统技艺人, 进城靠驯鸟勤工俭学,阴差阳错又因为信息素匹配度被余家捞了。
“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,所以告诉你说我要睡了,你给了我一只眼罩和一袋柠檬切片香包,我没有收。凌晨两点四十九分,列车抵达鞎川,在首都中心站D口,你追上我,问我要联系方式。”
“我给了你一串号码,但那是假的。”
“第二次见面是在首都大剧院,乔明时和封伊娜主演的《阿尔德兰奇》,夜间场,5号厅。散场后你和朋友走散,在剧院正门口的海洋玻璃展屏外和我打招呼。我说我还有事要忙,你说没关系,只是想见我一面。”
“你有点小脾气,藏得不够好。前一分钟说没关系,后一分钟问我,为什么给的号码打不通。”
“这一回你没再问我要联系方式,而是给了我你的号码。”
“第三次见面在大学街,那家现在已经倒闭的王四糖水店,那时候还开着。你说请我喝水,又问我为什么不联系你。”
“我想这很莫名其妙,因为我没有理由给你打电话。你不是我女友,我们不是暧昧关系,你也没有立场指责我不联系你。你的朋友问我是谁,你说就是一个认识的人。”
“在得知我的院系和年级后,你托人给我送水送卡片,有人很粗心,忘记署名,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是你。第四次见面在这之后很久,久到我快要忘记你这个人。”
“我的生日在七月,你打听错了情报,误以为是六月末,你买了一大捧蝎角兰,快递员带着花跑到实验室门口来喊我的名字,说‘有位蒋逢玉小姐要我转述,爱你初心依旧,不惧艰难险阻’。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老土的标语,连情话都算不上。”
“那天我出了很大的洋相,因为你的缘故。有人把这句话打印出来做成横幅挂在我工位上,蔡教授问我是不是好事将近。”
“我给你打了电话,可能这才是你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,你问我喜不喜欢那束花,说一见到它就觉得像我,我请你不要再做这些让人困扰的事,没有意义,只是在浪费时间。”
“你这个人,真的很莫名其妙。我这样拒绝你,你反而让我不要浪费时间,乖乖就范。我问你喜欢我什么,我们甚至没见过几次面,你说一见钟情还不算理由吗。”
“我说像你这样的追求者还有很多,你说‘那你会给几个我这样的追求者打电话?我看也就我一个。承认吧,其实你就是对我也有感觉’。因为那通电话,我对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