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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,而梁虹姗跟他是一家人。
她站起身,去厨房泡了杯红枣茶。
钟晚低头看着玻璃杯里的两颗红枣出神时,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。
“钟小姐好,我是梁先生的司机。您现在方便吗?梁先生要见您。”
钟晚手一抖,被杯中溅出的开水烫到,眉尖紧蹙,深吸一口气,尽量冷静道:“啊…我方便的。”
“好,麻烦钟小姐把地址告诉我,我现在过去接您。”
钟晚报出地址,挂断电话后,靠在灶台边上,垂眼望向杯口蒸腾的雾气。
烟雾袅袅,缓慢升到空中,颜色渐淡,最终散得完全透明,不剩任何痕迹。
尽管梁序之不可能帮她,但靠近他,似乎也能靠近她想要的答案。
钟晚原以为,梁序之这个点要见她,大概是要约见在酒店,或是公寓之类的地方。
实话说,成年后的那几年她都在为生活做打算,刚入校时认真上课刷综测,闲暇时去话剧团排练,后来去拍网剧,大四回来又忙着补专业课、赶毕业论文。
虽然在大学追求者众多,但她从来没有闲心去谈恋爱,或是跟异性暧昧。
如果梁序之一来就要先走这个程序,钟晚还是心情说不出的复杂。
即便他身家亿万,样貌也远胜演艺圈里那些当红男星。
当钟晚上车后,司机告诉她,他们的目的地是铜锣湾的赛马场。
到达时,今夜晚场的赛马刚结束,门前人潮涌动,热闹非凡。
建筑外墙上有万泰集团的logo,意味着这家马场也是梁家的产业。
司机也不多话,带着钟晚进vip通道,一路畅通无阻,乘电梯直达观众席二层。
二层设有包间,靠近赛场的那面是玻璃墙,里边装潢华丽,松软细腻的羊毛地毯,踏上去如追云间。沙发前有很大一张实木桌,桌沿雕着复古法式花纹,桌上一盏香炉,焚着沉静的檀木香,香味幽淡自然。
司机约莫五十岁的样子,穿着老派的衬衫马甲,在门口朝她微微颔首:“梁先生还在跟人谈事,钟小姐请在这里稍候。”
钟晚点了点头,应了声好。
司机说完就带上门离开了,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钟晚环视一周,心跳仍然极快。
她往玻璃墙方向走,而后停住。
赛马虽然已经结束,下边的马场依然是灯火通明。有选手还在跑道边笑着说话,工作人员在四处整理场地。
整间屋子,空气中都弥漫着似有似无的檀香。
明明是来看比赛的,却焚这样让人沉静的香,也许是用来调节观赛贵宾的情绪,两相冲突,却又不违和。
天边还是悬着一轮孤月,灰沉沉的云层遮住了月亮一角。
钟晚不知等了多久,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。
她倏地回过头。
门开了,梁序之仍然是一身黑衣,坐在轮椅上,被保镖推着进来。
他今天没有穿西装,只是丝绸质感的黑色上衣,解了一颗扣子,肩膀宽阔,颈部线条分明。再往上,是那张惯常矜贵又淡漠的脸。
钟晚礼貌性往他那边靠近几步,嗓音细甜地叫人:“梁先生。”
梁序之没应话,视线也没在她身上多停,保镖推着他到了玻璃墙边。
即使钟晚站着,他坐在轮椅上,没有任何言语,也仿佛天生就高高在上。
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,助理、保镖、马场的侍者。
侍者给他斟了杯茶,恭敬地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,又有助理递来一个平板,梁序之接过,低头看着,嗓音低沉:“钟晚。”
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