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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来了那个医药箱,找出了一支还没开封的烫伤膏,动作利落地拆开用棉签给他均匀地涂在手背上,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沈易有点儿舒服。
给他上好药江砚就起身去了厨房,沈易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,在看到那“杀人现场”一样一片狼藉的厨房的时候他更心虚了,他好像搞砸了:
“对不起啊。”
江砚转头笑了一下:
“你这是少爷命,干不了这些,进去等着吃吧。”
说完江砚就转身先是将油烟机开到最大,吸着油烟,从锅里捞出了那几片都快被炸干了的猪肝,再蹲下身捡起地上还在蹦跶的鱼和翻了的盆,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些发黑,不过他动作一点儿没停顿,也没让沈易看出半分不妥来,他取了几张厨房湿纸巾,再次蹲下一点儿点儿擦干了地上的血水。
这才再次洗了盆,处理干净了鱼,放在了一旁,厨房一点儿点儿地恢复了往常的有序,沈易扒着门框看着,想进去帮忙,又怕越帮越忙。
江砚清洗了猪肝,又用厨房纸巾擦干了水分,开小火试了一下油温,这才下猪肝,沈易下意识就要挡住脸,却发现奇迹般地没有溅油:
“哎,你炸怎么不溅油啊?”
江砚没回头地出声:
“你的猪肝上面还有水,油温又烧的太高,肯定会溅油啊,蘸干水再炸就好一些了。”
40分钟后,三道菜上了桌。
沈易脑袋埋在饭碗里,江砚有些好笑:
“手还疼吗?”
“多大点儿伤,早就不疼了,晚上我来做吧。”
江砚刚抬头,沈易立刻解释出声:
“煮粥,我可以的。”
“那也行。”
发烧其实没什么胃口,但是沈易盯着,江砚还是勉强吃下去了不少。
“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,我来收拾,你进去躺一会儿吧,半小时之后吃药。”
医生开的药里有氨酚苯海拉明,吃了会犯困,江砚睡了大半个下午,沈易时不时就进来探探他的额头,发现江砚出了一身的汗,额角头发都湿了,三点多的时候温度总算是下来了。
他这才回到自己家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床,这事儿本该是找房东解决的,不过胖姐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这问题找她怕是也解决不了,还是等雨停了他爬到房顶去看看吧。
江砚醒来的时候外面还阴的厉害,他一时都不知道几点了,身上都是出的汗,不过浑身肌肉酸疼的感觉是好多了,头也清亮了不少,应该是烧退了,他向客厅的方向看了看,屋里关着灯,沈易回去了吗?
他起身换了件衣服,便直接出门去了隔壁,隔壁的门还半开着,他进去的时候沈易正在清理床榻上的墙皮石灰,他这才看到棚顶竟然塌下来了这么大一块儿,而且是正对着床的位置,若是沈易那天晚上没有醒,被砸个正着,此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?他想起这事儿就有点儿后怕。
沈易一侧身发现他进来,爬了起来:
“醒了,你就这么出来啊?满脑门的汗就直接出来,不怕再发烧啊?”
“没事儿了,好多了,你这里住不了了吧。”
他上前抬头看了看,房顶的瓦片应该是坏了,此刻棚顶洇湿了一大片,保不齐边上的墙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,沈易有些无奈,将湿了一片的被子和褥子从床上都撤下来点了点头:
“嗯,住不了了。”
但凡能将就,昨晚他也不会大半夜的去找江砚,现在怎么搞?退租回家吗?却不想江砚直接开口:
“你将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一下,住到我那去吧,等天晴了,再和胖姐说找人来修房顶。”
沈易看了看江砚:
“不麻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