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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隋郁的到来,隋司非常惊讶。上次他给隋郁下了最后通牒,让隋郁三天内告诉他向榕的底细,但三天过去,隋郁不仅不回家,还把他的号码拉黑,彻底失联。隋司恼怒不已,见到隋郁,头一句就是 :“你明天就给我滚回加拿大!”
隋郁无视这道命令:“回答我,你是不是给任东阳打了阿波罗。”
隋司猛然扭头,直视自己的弟弟:“你关心起任东阳来了?”
回避就是答案。隋郁了然点头。
来的路上,他把自己与任东阳见面到现在的种种事情都掂了一遍。任东阳是隋司的“朋友”,一个“很熟悉王都区的老师”,所以他和任东阳之间以师生身份相称,一开始也是这样欺骗向云来的。但任东阳的举动非常奇怪,从旁观察的隋郁渐渐觉察到,任东阳有意让向云来接触自己,而同时又表现出一种怪异的独占欲:不在意向云来跟隋郁发展任何亲密的关系,但不允许向云来斩断这段“恋人”关系。
他像宠物的主人。小猫小狗出门玩耍,有好朋友,那是他乐见的;小猫小狗想离家,那是绝对不行的。
直到此时,隋郁才隐约明白任东阳不阻止自己和向云来接近的原因:因为,隋郁是隋司的弟弟,而隋司的命令,任东阳不能违抗。
想到那人面对自己时或许怀着这样又憎又厌的情绪,却总是笑脸相迎,奇特的爽快让隋郁精神饱满。
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。隋司皱起眉头,含着电子烟,轻轻一笑。
“还有呢?”他继续问隋郁,“你还猜到了什么?”
隋郁:“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?上下级?钳制和被钳制?你能进入他的海域,对不对?”
隋司:“我的确能强行闯入他的海域,但没办法执行深潜。他守卫自己深层意识的能力几乎跟我一样强大。”
隋郁:“你给他注射阿波罗,是为了让他失控,再窥伺他的记忆吗?”
隋司不答,只是微笑。
隋郁: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隋司:“什么都没有看到。”
他示意隋郁跟上。两人走上三楼,来到隋司的书房。途中隋司没有问起向榕,这让隋郁有些吃惊,随即又想到,或许是秦戈的第二次巡弋报告有了一锤定音的作用,隋司不再怀疑向榕了。
但忐忑和不安仍在他心中轻轻骚动。隋司放过了向榕,他会不会怀疑向云来?
两人走进书房。隋司拉上书房窗帘,打开了投影。他一番操作,很快,墙上浮现出存储终端的界面,里头全是视频。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隋司说,“你不喜欢任东阳,我相信这些东西你一定看得很高兴。”
隋郁不解。隋司也没有多作解释:“他失踪的那两个月,确实在我手里。我这里有很多哨兵,为他解决了很多次问题。”
隋郁:“……我对他跟哨兵发生过什么不感兴趣。”
他说着起身,但隋司把控制器丢了过来。“你看吧。”隋司说,“这里存储的,全都是我拷问任东阳的记录。你看完之后,很多疑问都会有答案。”
隋郁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。拷问,这是隋司最喜欢,也最擅长的伎俩。他甚至阴暗地怀疑过,隋司也对他们的父母执行过拷问,否则怎么解释父母总是纵容隋司,而对隋郁严加管理?
他拿起控制器,隋司已经离开书房,并贴心地关上房门。隋司盯着投影的画面,他听懂了隋司刚刚那句话,任东阳和哨兵。性是向导和哨兵在面临海域问题时常用的解决方式,但任东阳这样骄傲、自负、体面的人,在面对向云来这个“恋人”时总是位于主导地位,甚至无法忍受向云来的忤逆——他是在什么情况下,接受陌生哨兵的靠近?
存储终端里共有600多份视频记录,太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