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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笑着接过来,咬下那块西瓜,靠在沙发背上。
梁序之接过她手里的果叉,搭在盘子侧面,也坐回来。
熟悉的位置、熟悉的角度、熟悉的人,不由让钟晚想到去年那段时间,他们也偶尔坐在这个沙发上,她看电影,他在她故意制造的‘噪音’下加班看文件。
那时候,他们都各怀心事,虽然身在同一个空间,而且离得这样近,却好像分别处在两个世界。
不知梁序之是否也想到了跟她相同的画面,静了好半晌,才出声问:“这几天你都在杭市休息?”
钟晚点点头,“明天下午要去剧团帮张老师他们对个剧本,编剧是港岛人,不怎么会说普通话,他们都听不懂…”
梁序之笑了下。
钟晚看向他,忽然疑惑:“…你普通话好像讲得也还可以。”
虽然也不常说,但她听到过几次,好像是应酬或酒会上跟内地过去的合作商交谈的时候,能听出是南方人,相较绝大部分港岛人来说,已经算很标准。
梁序之“嗯”了声,解释道:“我小学中文课老师是京市人。”
“怪不得…”
钟晚笑说:“其实我小时候,就是深城经济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,中小学老师除了上语文课必须讲普通话,其他课的老师还都是讲白话的。”
梁序之:“我小学也是。”
两人不是没聊过从前的事,但好像没聊过这么小的时候。
钟晚看向他,有点好奇地问:“那中学呢?”
梁序之默了两秒,“中学我就去国际学校读了,所有课都是英文教学。”
“啊…”
钟晚反应了一会儿,“你是中学的时候,被接回梁家。”
问完,她意识到他也许不愿意谈起这些不太愉快的过往,摸了下鼻子,给两人都找了个台阶:“算了,这都过去太久了,还是不聊这些。”
作为童年同样不太幸福的人,钟晚明白他的感受,而且比起她,他的过往要更加沉重。
虽然没听他亲口说起,但根据庄伊禾了解和转达的,就已经可见一二。
以梁序之的洞察力,显然能看出她所想,“差不多是那时候,所以刚读中一就转学了。”
他顿了下,似乎在斟酌用词,而后看向她,嗓音微沉道:“钟晚,其实我并不介意跟你说以前那些事。”
钟晚因为他此刻的眼神怔愣几秒,心中生出很难以名状的复杂感受,同样注视着他,轻轻道:“今天你生日,本来就不应该聊那些不太开心的事。”
她也在思考该怎样表达会更加恰当,抿了下唇,“我是想,也不需要刻意说那些。那些才是真正都过去了。而且,也是有那些过往,才让你成为现在的你,所以不用说,我也…可以看到的。”
梁序之没再说话,无声看着她,目光好似比刚才更深。
窗外是晴天,他原本冷峻的脸被镀上很柔和的一层日光,喉结微微滑动,抬起手,仿佛在克制什么,最后只是很轻地抚过她的头发。
靠近那一刻,钟晚闻到他身上清冷熟悉的香味,无端也让她觉得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