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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坠入深渊的意识硬生生拉扯了上去。
梅花?
不好。
他尽力睁开眼睛,果然,随着他的视线逐渐清晰,末广铁肠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出现在他眼前。
面前的铁肠呼吸沉重,他手上拿着自己的长剑,脸上布满了血迹,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。
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,一如既往地毫无触动。
“没事了。”铁肠将禾月抱住,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,“我来救你了……别害怕。”
然而,禾月却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血液正沿着他的胳膊缓缓流淌,很快便浸湿了自己的衣襟,那份温热与沉重让他心头一紧。
“铁肠……”禾月努力克制着眩晕感,试图劝阻对方,“把我放下,你出不去的……”
然而,铁肠却微微一愣,似乎对禾月直呼其名感到惊讶:“你叫我名字了?这是你第一次当我的面叫我的名字。”
禾月:“……”
铁肠这个傻子!这种时候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种事上!?
禾月开口想说什么,但一阵晕眩感涌上来,麻醉药效力开始发挥,他瞬间没了意识。
*
铁肠抱起已经昏迷的禾月,走出手术室。
门外,一排排军警正手持枪械严阵以待,随着铁肠的出现,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,同时,急促的呼喊声此起彼伏:“拦住他!”
“让开。”铁肠扫视着众人,冷冷说道,“让我带他走。”
“末广先生,您刚刚已经中了麻醉针,您坚持不了多久的!请您马上投降!”
眼见铁肠无动于衷,他们只能咬着牙开了枪。
空气中骤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,一颗子弹击中了铁肠后背,鲜血瞬间如泉喷涌。
这一击并未让铁肠有丝毫的动摇,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如铁,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禾月。
这之后,四周的子弹如同愤怒的蜂群,疯狂地向铁肠袭来。虽然纷纷擦过了他的要害部位,但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可即便如此,铁肠那血肉之躯也终究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击,他的步伐逐渐踉跄,每一步都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终于,麻醉针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,他的眼神开始涣散,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,一个踉跄,跪倒在地。
他鲜血淋漓,凌乱的黑发遮住眼睛,被血液和汗水混合物打湿,长时间战斗让他浑身每一处关节都透着疲惫,但他紧抱着怀里的禾月。
此时福地樱痴赶到,他踏着枪林弹雨的余波,以沉重且急促的步伐踏入战场。
“都给我停止开火!”他猛然挥手,声音洪亮而坚定,仿佛雷鸣般响彻整个房间。
随着这一声令下,那些原本还在射击的军警们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,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枪声停了,偌大的走廊上,只剩了铁肠那粗重的呼吸声。
福地樱痴走到铁肠面前,他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,但又不失温柔的语气命令道:“铁肠,把森下禾月放下,你已经做得够多了。”
“你看到了吗,没经过强化的身体也就这种程度而已,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,你不能再继续战斗了。”
铁肠的身体因疲惫和伤痛而颤抖,但他依然紧紧抱着禾月,不愿松手。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。”铁肠呓语着,“但我不能让禾月死,福地先生,求你了,不要杀他——”
福地樱痴沉默片刻,最终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铁肠,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?”
“大概是你6岁的时候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