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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然喝道:“站住
那小贼做个男孩打扮,一头乱糟糟的乌发,衣裳也朴素简单。相比之下,他脚上的一双鞋最为齐整,愣是一根脚指头都没露出来。小男孩儿立在那里,微顿了顿。他捏紧手中破碗,好像是在刻意低沉着嗓音,他低哑地说:“贵人有什么吩咐?“我瞧你力气挺大的,我这里还有别的活计指派给你,”纪明意笑眯眯地问,“要不要跟我去?
这话一出来,别说其余孩子了,不少流民都目露艳美的眼神,唯独此子神思不宁-
“愿意,随时听候贵人吩咐。
一他不晓得纪明意认出自己没有,但是她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又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今日决计逃不掉了。这孩子神情阴鸷地走过去,一双眼像狼般锐利,嘴上却温顺地道:
纪明意顺利地把小男孩儿带回了陆府,然后直接关进了柴房里
她吩咐王群:“这应当就是上个月在集市上偷我东西的小贼,你去好好审一审,问问他,我的东西还在不在,若不在,则被卖去了哪儿。威逼利诱,随便你使什么手段都行,但是不许打人。”王群的面色有点儿古怪,只因纪明意这要求实在太难为人了,他又不是番子,哪儿擅长这些,嘴上还是应说:“是。过得约一盏茶,王群来回报说:
“夫人,这小子嘴硬着,非说他前几日才随流民们逃到城外,今日与您是初次见面,从不曾去过什么集市,更没有偷东西。”纪明意闻言,便要亲自去柴房。她在路上碰见了刚回府的陆承。
陆承看到她,眉眼略挑,只问:“听说你从流民里,带回来一个小子?”
纪明意不想消息那么快传到他耳朵里,便说:“我看那孩子眼熟,像极了偷我荷包的小贼,正准备去审他。”“我恰好有空,一道吧。”陆承漫不经心地说。
纪明意眉心微蹙,有几分犹豫。
陆承已然抬眸,问:“莫非你懂审讯之道?”
“难道九郎你懂?”纪明意不免问。
陆承对着她笑,意气风发地说:
“陆九郎的赫赫凶名,你没听说过吗?”
“不过一个半大小子,对付他还不容易。”陆承冷哼了声。
纪明意想说你又大到哪里去,怕此言会激怒他,忍住没说。
两人一道进了柴房。
自在柴房里亲手劈杀砚台以后,陆承再没见过任何一间柴房。
虽然他从不曾提及,但他杀砚台那一年不过才十岁。十岁的孩子,受了那么大刺激,再勇敢冷血的人,多少也会留下几分阴影。这间柴房虽不是之前关押现台的那间,但陆承一进去,还是有种没来由的紧迫感压在心头一一仿佛昔年在柴房里,砚台说的每一句话忽然言犹在耳,甚至连他多年没想起过的阿黄的那张狗皮,也突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心脏处跳得很快,被陆承努力压制住了。
纪明意说不许打人,王群便只拿根草绳绑了小男孩儿的手。
眼下这小男孩儿被缚住双手,押着跪在两人面前,他的头却是抬着的,且满眼全是不驯的目光。
纪明意与他对视,不由微哂: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你偷了我的东西,还在我手下混了好几天的吃喝。我虽把你关在府上,可没打没骂你,算下来,咱们俩之间,还是我更吃亏吧。”这小男孩儿“呸”的就是一口唾沫,怒道:“谁跟你咱们俩!
陆承拧紧眉,强烈的恶意冲上了他胸腔里,他冷冰冰吐字:“你们方才怎么审的,让他这样和夫人回话?”男孩儿身后的王群说:“....是夫人不让动手。
说着,王群还是马上照着男孩儿的脑袋,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,他恐吓说:“再不好好讲话,我把你舌头拔了!”男孩儿挨了一下,初时还好,只是被王群从后面按住脖子时,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