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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。
幸而此时,那留影珠里忽然响起一道清甜的嗓音,高兴地唤道:“重烛你看,他们的擂台是好大一朵冰花!”
重烛浑身萦绕的阴戾之气都在这一句话音中散尽,他重新低眸看向留影珠,连语气都缓和许多,说道:“无妨,她和那位花娘子一样,既都是冲着我来的,那么早晚会现身。”
玄清暗松口气,感激地瞥了一眼留影珠里红衣身影,又立即收回目光。
“下去吧。”重烛不耐烦地挥袖。
玄清躬身行礼,迅速退出了屋去,隐入夜色中。
重烛抬手将漆盒拢入怀里,抱着它往内室走去,倒入床榻里,盒中的留影珠都被他催动,一颗颗浮上半空,珠子里的影像浮出来,帷幔垂下,掩住这一片狭小的天地。
重烛眼中被悬浮半空的影像填满,或清晰、或模糊,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,他一遍一遍地反复观看,不厌其烦。
帷幔遮挡之下,那件宽松的外裳重新滑落到地上,挺拔的人影忽而委顿下去,化作了柔软的蛇影,游上床榻之上,蛇尾勾动,将所有珠子全都揽进了怀里,嘶嘶吐信中,夹杂着渴望的低喃。
“阿霜阿霜阿霜……”
……
且说望夜城中,花明呈傍晚时分便收到府上护卫来报,说小姐不见了,他急匆匆赶回家,发动了府上全部护卫满城寻找,回到花惜月居住的院中,才发现那一封压在梳妆台上的信函。
那信函厚厚一叠,花明呈拿起来时,担忧气愤得手都在颤,没想到拆开后,只看到三言两语说她要外出历练,剩下的篇幅竟全都罗列的法器名称。
“写的都是些什么废话!”花明呈怒摔信函,隔了片刻,又弯腰捡起来,仔细看了看她带的那些法器,又欣慰道,“也好也好,带着这些东西,总归不会吃亏。”
他又叫小荷来翻了翻她屋子里的东西,确认她的确将那些法器都带走了,才稍微放下心来。
小荷还在为小姐没有带她而难过懊悔,都怪自己胆子太小,小姐才不肯带她一起出门历练。
花明呈叹道:“带上你也不过多一个累赘。”
就算月儿拿着那些法器,花明呈也不放心她就这么一个人出去闯荡,尤其是魔尊前脚才离开望夜城,多少双眼睛都还盯着他们呢。
他当即点了府中几名精英,着他们立即出城,寻找小姐的踪迹,务必要尽快找到人将她带回来。
花明呈心累地往回走时,忽然想起什么,又回过头来,说道:“我此前交给月儿的留影珠呢?找出来。”
他既然已没了当初的打算,这个东西留在府中就是个隐患。
小荷进屋寻找了一番,空着手出来,说道:“城主,那个漆盒不在了,小姐是不是把留影珠也一并带走了?”
花明呈惊讶道:“胡闹,她带那个东西干什么!”
那个胡闹的人,此时此刻正趴在山林里一株香樟树上,睡得香甜,身上的防御法器的光芒还在一明一灭地闪烁着。
但那光越来越弱了,最后终于微弱到再也阻挡不了那条小黑蛇的进攻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细响,暮霜腕上的一圈玉镯碎裂成几段,掉下树去。小黑蛇扬起脖子,得意地吐了吐蛇信,斗志昂扬地一头朝她袖口里扎去。
呜——
又是一声轻微鸣响,她身上再次亮起一道屏障光芒,将那黑蛇撞得头晕目眩,顺着树干滑落下去一大截。
小黑蛇吊在树枝上,晃了晃脑袋,又坚强地爬上去,气急败坏地对着暮霜身上的防御屏障再次开始闷头撞击。
每一次和屏障的撞击,它的额上都会闪过一片乌黑光亮的鳞,看着坚不可摧。
暮霜身上的防御屏障在它的撞击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