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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限。
他看着滴血的剑锋和缓缓倒在他剑下的人,毫不掩饰言语之间的厌烦道:“有没有人告诉过你?你真的很烦。”
“为天下人而死,这不是你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么?”凤清韵说着拔出了麟霜剑,看着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生机的慕寒阳,语气冰冷道,“说得这么情真意切,那不如你替祂去死吧。”
慕寒阳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之中,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他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师弟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。
更不清楚,为什么他的玉娘,会爱上一道从幻境中诞生的幻影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这一幕只有在凤清韵的潜意识中上演了无数遍,才会在此刻彰显的如此利落。
狐梦之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。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。
在那尸体死不瞑目的注视下,凤清韵看都没看慕寒阳一眼,抬脚便迈过了他的尸体。
殿外雷电交加,凤清韵拎着剑刚到门口,寝殿的门便被什么人推开了。
凤清韵持着剑看向来者,脸颊侧还溅着血。
那明明是一张温润如玉的容颜,此刻却显得有些妖冶。
推开门的是几个无脸的人,看起来诡异异常。
可凤清韵却没由来地从他们不存在的眉眼之间,看出了一丝谄媚。
而当他一手握着剑,一手攥着盖头,隔着那几个无脸人望过去时,却见他们身后,仙宫寝殿外玉制的台阶,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乡间的小路。
而身处梦境之中的凤清韵,眼下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。
似乎一切都本该如此一样。
令他窒息而压抑的仙宫之外,本就该有这么一条路,让他远走,永远不必再回来。
凤清韵刚收回目光,那几个无脸的侍从便低声下气而恭敬地“开口”道:“宫主,龙神已经在上面等着您了。”
凤清韵擦了一下剑上的鲜血,没问哪里是上面,而是问道:“等着我干什么?”
为首者理所当然地说着直白的话语:“自然是洞房。”
——洞房?
以花妖的本能来说,洞房,便是授粉。而授完粉,自然也就能开花了。
入梦以来最大的执念一下子得到了显化,凤清韵当即回了神。
他收回剑,把左手上的盖头重新给自己盖好,而后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,坐上了那几人身后的那辆艳红到似血一样的喜轿。
“那就起轿吧。”
“去洞房。”
凤清韵披着血红的盖头,坐着鲜艳的喜轿,再一次摇晃着上了山。
他的身后是渐行渐远的仙宫,和被他亲手所杀,此刻正倒在血泊之中的“心上人”。
那条路的尽头处本该是龙窟,而那里有的本该是鲜血淋漓且千疮百孔,只能等着他去救赎的龙神。
可梦境是没有道理的。
一行“人”沿着山路走了良久,终于,似是到了目的地。
悄无声息地落轿后,凤清韵安安静静地在轿子内坐了片刻。
而后在一片寂静之间,有什么人掀开了帘子,递了一只手到他面前。
原本轻飘飘的盖头不知为何变得鲜艳而厚重起来,好似先前的一切不过是既定的剧目,连戏服都那么简陋,而眼下的一切却是真的。
凤清韵只能透过厚重盖头之下的一点缝隙,看到那人递过来的一只手,除此之外的情况便再也看不清了。
但明明没有看到那人的脸,他却毫无犹豫地攥着那人的手摇晃而下。
垂眸之间,四周只有两双绣着鸳鸯的喜鞋,一双是他的,一双是身旁人的,除此之外再无他者。
这便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