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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起来,放到桌子上。“以前啊,这些芝麻酥逢年过节都做,做来供奉、祭祀。大少爷二少爷吃得少,三少爷最喜欢吃了。李阿姨感叹着,眼角眉梢中,带上几分岁月悠悠。
“那时候他们才多大啊,大少爷20来岁,从清大毕业不久,到基层去当干部,年头回来,黑得像去了趟非洲。二少爷呢,在沪城读的大学...那时候,三少爷刚有凳子这么高,别看他小,人老帅老帅啦,还板着一张脸
“只不过,三少爷人小鬼大,过了个春节人长大了,就不给抱了。到了七八岁年纪,一从天才班回来,就抱着芝麻酥啃。”窗外的夕阳柔柔的,照进来,将屋内蒙上一层亮金色。
顾允真意识到李阿姨话里的“三少爷”是周循诫,眼前就好像出现了画面:小循诫摆着一张臭脸,啃芝麻酥,有阿姨要来抱他,他不给抱,躲开,板着一张脸。真难以想象周循诫小时候的样子啊。
不过,他要是八岁,那她才多少岁呢?她有没有出生?
顾允真慢慢地咬着新鲜出炉的芝麻酥,她其实不大喜欢吃这种老式的传统点心,只是想要从这味道里,去想象,为什么小叔叔小时候爱吃这个?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喜欢吃点心的人。
一边吃,心里始终有一个期待。
期待周循诫这个周末,会出现在这里。
就像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一样,猝不及防地,她从二楼下到一楼,就看到他立在楼梯口,午后焦黄的阳光从窗牖溜进,就连阳光都格外眷恋地,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。她好像再来一次,再扑到他怀里,拽他的衣袖,蛮横地埋到他怀里。
初冬的夜晚黑得极快,天空被墨色所浸染,她竖着耳朵,去捕捉前院里汽车引擎的声音。
只可惜,耳朵竖了很久。
竖得她觉得自己都成了一只竖耳朵兔子了,都没听到那熟悉的引擎声。
看来,周循诫是不回来了。
嘴里的芝麻酥明明很香,带着恰到好处的咸,却在这一霎之间变得干巴巴的难以下咽,几乎将她整个儿噎住。顾允真莫名有点难过。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。
她对他的情感如此显而易见,一腔少女心事几乎要写在脸上,周循诫又是一个如此擅长洞悉的人,他一定能意识到她那模糊朦胧的但是,他是不是并不想要她的喜欢,所以才会如此疏远她、远离她?
他们摆在明面上的关系,就是小叔叔和侄女,是她爸爸妈妈、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周婷钰,都希望周循诫关照她。而周循诫也做到了,他的确足够关照她。
这所有的关照,都基于这一层关系之上。
要是这层关系破掉,会怎么样呢?
可是,如果不破掉小叔叔和小侄女的关系,他们又怎能建立起全新的恋爱关系?
顾允真忽然不敢再想下去。
她望着窗外,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毛衣。院子里,她和周婷钰夏天时打闹过的那丛月季花,花朵也快掉光了。愣怔了一会,眼见周循诫不会回东忠了,那她也没有待在东忠的必要,她打算回学校。
“小小姐,不住一晚吗,这么急又回学校了?”李阿姨问。
“不住了,学校功课多。阿姨,我衣服晒在阳台你不用管,等下周回来,我再收。”
“好。”李阿姨看顾允真背上书包,过来替她翻了翻书包带子。
李阿姨看着顾允真背着重重的书包,走出胡同,心中不觉感慨。这小姑娘,平时都高高兴兴的,怎么今天看着好像有心事?背上的书包又那样重,可别把她压到了。周家的四合院足足有三进院子。李阿姨站在门口,眼看着女孩那纤细窈窕的身躯,一道道地跨过四合院的门槛。可过不了几分钟,顾允真又折返回来,两只手反捧住身后的书包,似是要在跑动时,稳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