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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刚刚为什么不拒绝他?”
很显然,这个“他”是指刚刚的小男生。
可盛晏甚至没有回头,只是透过后视镜淡淡睨了顾执奕一眼,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:“你不是替我拒绝了吗?”
顾执奕呼吸微滞,顿时就沉默下来。
两秒后,想起什么,他又低声问:“哥哥之前说我还小…是哪儿小?”
不知该说是在没话找话,还是年轻人在某些问题上独有的执拗。
盛晏顿时嗤笑一声,这次他终于转头过去,看的却还并不是顾执奕的脸。
目光意有所指般在顾执奕腿间轻轻一掠,盛晏才轻飘飘道:“反正不是那里,XXL号,我听见了也感受过。”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可盛晏此时这话中有话的语气,却让顾执奕根本高兴不起来。
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,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坦白从宽“不打自招”——
“哥哥对不起,我今天其实没有小组讨论…”顾执奕垂下头,攥了攥手指骨节低声说,“我是感冒了头很痛…刚出来也是为了买药,那个男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。”
边说,顾执奕还打开手里塑料袋给盛晏看,以证明自己这次真的没有说谎。
可盛晏瞟了一眼,就又勾唇意味深长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还以为你们小组讨论的主题是关于安全T不同香味型号的体验。”
盛老板实在伶牙俐齿,顾执奕头脑清晰时本也说不过他,现在头昏脑胀的,那自然更是被训得哑口无言。
只能绷着肩背再次闷声道歉:“对不起哥哥…”
盛晏没应声,转而又问:“感冒了不舒服,为什么不能直说?偏要找个其他借口来骗我?”
其实盛晏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缘由,但他就是要顾执奕亲口说出来。
果然,听见盛晏这个问题的瞬间,顾执奕下颌线轮廓顿时就收得更紧了。
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也不自觉攥紧了手中塑料袋。
半晌,他才分外艰难,好似从齿缝间生生压出一句:“因为感冒的原因很丢人,我不想让哥哥知道。”
讲出这句的时候,顾执奕已经做好了盛晏会进一步问“什么原因?”的准备,甚至同样做好准备实话实说,之后顺理成章又要得来盛晏的戏谑揶揄。
却不想盛晏回过头注视他片刻,唇瓣开合,问出口的却并不是“什么原因?”,而是出乎意料的一句:“小顾,对我产生欲望让你觉得丢人吗?”
盛晏问这话的语气当然并不戏谑揶揄,不过同样,也并不多严肃。
非要说的话,大概是他少有的平和语气,好像并不沾染什么情绪,只是纯粹疑问。
顾执奕蓦然一怔,立刻便摇头否认:“不是。”
盛晏太迷人了,任何人对他产生欲望都再正常不过。
怕被盛晏误会,顾执奕又加重语气强调一遍:“真的不是。”
说到底,顾执奕只是还不能接受自己忽然变得过分重欲,像发-情的动物一样不受理智控制。
因此才觉得丢人。
这后面的话,顾执奕并没有讲出来,盛晏却像是已经猜到了。
“欲望本身也不丢人,”盛晏已经转回了头去,边发动车边淡淡道,“你的欲望没伤害到任何人,又有什么必要觉得丢人?”
顾执奕再次怔愣。
这是以前的他从未思考过的角度——
许是自从他年幼起接受到的教育,就一直在强调秩序与规则,他母亲通过二十年漫长时光,在他生活里印刻下看不见却又确切存在的边界。
所有边界之外的,顾执奕都为此而感到羞耻与失控。
可盛晏却不同。
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