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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家有争端,自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合,姬循雅与皇帝的关系太非比寻常,他们派人过去只会添乱。
周小舟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。
崔抚仙想点头,旋即又轻轻摇头,“不必,陛下自有分寸。”
周小舟张了张嘴,“姬循雅武艺高强,我怕陛下会吃……”
亏字还未说出口就遭冯延年打断,冯大人弯了弯眼,“小周大人多虑了,陛下身边自有轻吕卫保护,你个文官,过去做什么?”
他上下扫视一圈周小舟,狭长的双眸中清晰地写着:也不如何抗揍。
周小舟怒目而视,“你……!”
陛下怎么会重用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!
周小舟冷笑一声,“既然大人们顾虑重重,那我过去。”
语毕,转身就要走。
刚迈出两步就被一把攥住了胳膊,周小舟猛回头,正好对上冯延年黝黑的眼睛。
“别去给陛下添乱。”冯大人的声音还是如平日那般和气,却透出了股不容置喙的冰冷。
“两位大人,”正剑拔弩张时,一声音插入其中,冯延年回头,见工部尚书乔舒瞻正站在不远处,温和地笑道:“大家同朝为官,何必动气呢?”
周小舟甩开冯延年的手,朝乔舒瞻略一点头,转身出殿。
崔抚仙轻叹一声,道:“到底年幼,关心则乱,还请冯大人勿要与他计较。”
乔舒瞻笑道:“话虽如此,不过为官了就不是孩子了,我知道崔相与小周大人的父亲交好,视之如子侄一般,只是未免娇惯了些。”
情势不对,连崔抚仙都不比以往镇定,这样偏私的话也说得出口。
难道,就不怕冯延年与之离心吗?
乔舒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崔抚仙一笑,疲态尽生,他亦不辩解,朝两人颔首,“公务繁忙,我便不苦留大人们了。”
乔舒瞻与冯延年都朝崔相见礼。
待他背影已看不见,乔舒瞻才对冯延年笑道:“崔氏累世高门,与诸族多年联姻,沾亲带故也是自然。”
话明为劝慰,实则挑拨。
冯延年笑,豁达道:“无事,我已司空见惯了,多谢乔大人开解。”
乔舒瞻听他语气中似有阴霾,亲密地说:“冯大人雅量,旁人所不能及。”脸上又划过一缕忧色,“今日将军行止,未免有些损伤陛下颜面。”
冯延年轻轻点头。
而后好像意识到自己不该与乔舒瞻多言,便道:“乔大人,我还有事,便先走一步了。”
乔舒瞻道:“子明。”
冯延年字子明。
冯延年脚步一顿,乔舒瞻道:“我与子明许久未聚,想起先前与子明月下同饮,尚历历在目,不如今日来寒舍小聚如何?”
冯延年的确和乔舒瞻之前常常月下喝酒赏花,冯延年爱侍弄花草,而乔府向来不缺名品异株,在冯延年未第二次改换门庭之前,俩人关系的确尚可。
但,冯延年回忆了一下,这个先前,仿佛是三年前。
冯延年有些踌躇。
听乔舒瞻道:“前些日子我家仆从琬北回来,不知从哪听闻我爱花,就挖空心思寻了数十盆魏紫,花倒不稀奇,只是交之毓京牡丹,花色愈加浓烈,倒如紫绶一般。”
冯延年听见有花可看,忍不住缓缓挪动了下。
“不谈政事。”他道。
乔舒瞻闻言眉眼含笑,“自然,自然。”
……
此时,寝宫。
无论是赵珩还是姬循雅都没有边走路边吵架任人围观的习惯,故而帝王乘辇,姬循雅骑马,慢悠悠地跟在后面。
赵珩余光瞥见姬循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