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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拿在手里,指尖触碰到那略显粗糙的质感,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悄然钻入鼻端——
是条野特有的,那种十分张扬的香水气息。
“条野来过了?”禾月心中暗自嘀咕,他打开纸袋,意料之中的,一沓整齐的钞票映入眼帘。
这是他这个月的工资,条野亲自给他送来了。
既然来了,怎么不跟他见一面就走了?
*
被禾月吼了一顿后,铁肠没再坚持帮忙,只是显得有些失落。
然后这一整个上午,他脸上就挂着这幅失落的表情,在诊所角落里默默待着,像一株蔫了的植物。
很快,禾月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。
“这家伙,又怎么了啊?”禾月在心里无语。
于是这之后,趁着给病人拿药的时候,禾月走到铁肠面前蹲下来,无奈道:“我不就说了你一句‘傻’吗,你又这个样子?!”
军方精心培养的战士、号称钢铁意志的末广铁肠,竟然如此……玻璃心。连他一句斥责都承担不起。
铁肠低头看着手里的剑,语气中带着苦涩:“以前在军营里,我的教官们也是这样骂我的——‘你什么都不会,只会给我们添麻烦’,他们总是这样说,无论我多么努力,教官们都不满意。”
听此,禾月表情瞬间凝固:“那些教官,他们经常骂你吗?”
铁肠点头,语气平静无波澜:“教官们总是说我‘没有天赋’,无论我训练多么刻苦,不管我取得多大的进步,他们的评价永远只有一句——‘你应该做得更好’。”
离谱。禾月心想。
如果铁肠这样的战斗天才还叫作“没天赋”,那这世上的一半人都可以被称作白痴了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“打压式教育”?用无尽的否定来激发潜能,还是仅仅为了摧毁一个人的自信?
带着这样的疑问,禾月进一步追问:“所以,你被他们从小骂到大?”
铁肠思索了几秒,又摇头:“七岁之后他们就不会骂我了,因为我能一剑劈开一堵墙,他们开始害怕我了。”
禾月:“……”
如果铁肠发现他还跟条野采菊有联系,会不会也用剑砍死他?
想到这儿,禾月叹气:“好吧,你想帮我的忙?那你就暂时担任我的助手吧,去,把手消一下毒,然后戴上无菌手套,过来帮我给病人缝合伤口。”
*
就这样,铁肠暂时担任了他的助手。
“三花,去帮我拿纱布,在架子上——欸?拿来了?”
“三花,去帮我拿个托盘——嗯?这么快?”
铁肠看起来不怎么聪明,但他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迅速,悄无声息。
虽然人呆了点,但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还蛮听话的。
可惜好景不长,这之后,禾月要求铁肠去仓库拿普鲁卡因,铁肠去了半天,错误地拿来了普鲁卡因胺。
普鲁卡因,普鲁卡因胺,只差一个字,药效千差万别。
这是很严重的事故,于是等到病人离开后,禾月就将铁肠拉到墙角训了一顿。
“要核对好药物名称再拿药啊,如果拿错了会害死病人的,这可是一条人命!真是,笨手笨脚的……”
听此,铁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,他垂下眼帘,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:“我又做错了吗?抱歉。”
声音里藏着低沉的懊悔。
看着铁肠脸上的表情,禾月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,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,满腔怒火慢慢软了下来。
他回想起刚才的话,又联想到铁肠从小就被教官骂,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刻薄。
于是,禾月立即调整了语气,语气也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