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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了。”
纪明菲双眼一亮。
“既然荣安的身子被夺去了,那小贱人呢?”陈姨娘亦满面兴奋,一张上了厚厚脂粉的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。
朱妈妈的眼神古怪,她低低地说:“姨娘忘了?姑奶奶是由做瘦马的萧姨娘生的,长得如花似玉,连丧妻多年的陆老爷都忍不住动心,何况是那群马匪?”
“而且,马匪们掳走姑奶奶,本就是要把她留作压寨夫人。”朱妈妈笑说,“姑奶奶的身子能清白得起来么?”
“何况,就算她是清白的,有荣安做例子,她也清白不起来了。”朱妈妈压低声道。
纪明菲哼笑一声,心中总算有了些快意,她道:“既如此,她回家以后,陆家怎还不把她休了?”
“陆老爷上京赶考,陆府上现在做主的是姑奶奶的继子陆九郎。这位陆九郎,老身特地打听过,”朱妈妈思忖着说,“听说他洁身自好,从不逛花楼画舫,想来还是个孩子,哪里懂这些腌臜事情。”
纪明菲扭着巾帕道:“那咱们去告诉他,让他给他爹去一封信,好让他爹把这贱人休掉!”
朱妈妈说:“老身便是这个意思。”
这时候,陈姨娘脑海中却灵光一闪,她曼声道:“不,不能找陆老爷。”
“陆老爷是出了名的端方君子,小贱人身陷匪窝,虽说失了清白,但并非和人苟合,算不上私德有亏。只怕以这位姑爷的为人,不会狠心休掉小贱人。”陈姨娘思索着道。
纪明菲扭头,不甘心地说:“娘,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她吗?”
“当然不。咱们该找一个,本来就看不上小贱人的身世,又古板又墨守成规的人。”陈姨娘微笑着说。
纪明菲见自己娘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,心头的恨意总算平息下去不少,她点点头:“好,听娘的。”
陈姨娘边摸着娇娇女儿的头,边冷冷说:“既然太太和老爷不把咱们母女当人,我就趁势搅他个天昏地暗。”
“也让他们晓得锥心刺骨是什么感受!”陈姨娘怨恨又痛快地笑道。
只要想起葛氏那副从来从容不迫的样子,再想到纪春田竟然会赞同葛氏的主意,狠心要将自己的独女远嫁给一个外地的小商贾,陈姨娘心中便铺满了对她们夫妻的恨意。
想她当年花容月貌,初初跟着纪春田的时候,纪春田满口答应过不会委屈她,定娶她做平妻。谁想这个烂心肝的男人回府以后被妻子教训一通,立即就改了主意,只愿将她纳为妾室。
可恨她当时已经失了身子,又珠胎暗结,只好一条心跟了他。
这都罢了!
若只是自己受委屈,陈姨娘还能忍。但纪明意算个什么东西?这府里头,别人不晓得,她却是听酒醉后的纪春田亲口提起过。
纪明意这个小贱人压根不是正房嫡出,是被千人骑的婊子生下来的!眼下居然能仗着葛氏,嫁得这么好。
她的儿子女儿,比不上纪明德纪明礼也就算了,可要落魄到连个婊子出的贱人都比不上,让她如何甘心!
所以她不服,她怨,不仅怨葛氏、怨纪明意、更怨心狠冷情的纪春田。
当初她曾派人将阿雪绑在桥洞底下,想害葛氏的孙子,可惜被陆九郎破坏掉。陈姨娘遂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她知道纪春田十分看重与陆家的这桩姻亲,且满心盼着陆纨明年春闱高中,好出去吹嘘自己不仅白捡了个案首外孙,还有个顶顶好的进士女婿。
既然他如此想攀上陆家,她非要让纪春田尝尝这心怀期盼,又全然落空的滋味儿不可。
她要纪明意死!要陆家的显贵和这个烂了根儿的纪家一点儿干系没有!要纪春田体会下她当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!要葛氏知道什么叫做丧女之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