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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一种试探,她突然将自己的脸蛋贴了上去。
一阵娇软的触觉从他后背传来,温度是火热的,是妩媚发烫的。
陆承一怔,风吹动了他冠帽旁的碎发,他漆黑的眸子深处好像燃起了一缕不灭的火光。
他的心头微微颤动,他闭了闭眼,没有叫她挪开,而是背着她继续走下了山。
望月山脚下,陆承先将徐意送进了蒋国公府的马车里。
马蹄在黄土路上扬起了漫天烟尘,陆承骑着马在前面领头。他一身衣袍在风中飞舞,显得英姿飒爽。他手拿马鞭,长喝了声:“出发。”
只见陆府的马车和蒋国公府的马车同时启程。
花了两个多时辰,一路平平稳稳地到了京城,两幅车架在京城门口分道扬镳。
徐家的马车径直回了蒋国公府,陆承则与父亲一道回了陆府。
回府后,父子俩是一起用的晚膳,晚膳的氛围十分安静。他们两人似乎皆怀有心事,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轻得几乎听不见,期间偶尔会向对方投去一个思量的眼神,但又怕被对方发现一般,很快收回。
这顿饭吃得平静,也不平静。
晚膳后在书房内,陆承将今日养心殿上发生的事情跟陆纨讲了遍,顺道将蒋国公的话也提了一嘴。
陆承问父亲:“李子壮和红莲教有来往,孩儿若擒得他,该如何处置最妥?”
“记住,绝不能私自审问。”陆纨听儿子说完,不由神情严肃,他谆谆叮嘱道,“红莲教是皇上最为忌讳的辛秘之事。生擒李子壮之后,他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听,更不可问询他红莲教的相关问题。你要做的,就是把他平安带到陛下面前,其余一切皆与你无关。”
陆承听父亲如此说,便明白红莲教乃皇帝大忌,更明白为什么管季这次主张他去剿贼。这果然是个烫手山芋,剿贼简单,不是此行目的,可若在剿贼途中与红莲教沾惹上关系,搞不好要惹一身腥,引出后续诸多麻烦。
管季其人老谋深算,擅长谋划布局,此计果真毒辣。
可凭这就想难倒我?管大人,你未免小瞧了我。
陆承面色不善,他冷哼了声。
知道儿子即将出发去河南,陆纨却还有些担心,这是出于为人父母的本能担忧。陆承十六岁参与瓦剌之战,当时一走就是一年,那一年里,便让陆纨日夜忧心。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九郎不负众望,凭此战封侯。
也是自那次,陆纨终于看清了——九郎喜欢习武,亦更适合走武将的道路。他天生就是披肝沥胆的人,为了浴血沙场而生。
只是,儿子再怎么厉害,即将行千里,做父亲的也不可能不关切。
陆纨道:“李子壮手中有五千兵马,他又打着红莲教的旗号。九郎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“陛下既派你去,证明红莲教已成陛下心头大患,九郎此行务必要将他们一举剿灭,以免后患无穷。”
陆承点着头,他的眼眸好似利剑般,射出阴冷的骇人光芒。
陆承抱拳说:“孩儿知道,爹放心。”
公事讲完,父子两人极有默契地又一道沉默下来。没有人开口,但就是有股凝重的氛围弥漫在他们之间。
陆承漆黑的眼眸向父亲投去一瞥。
须臾,他打破沉寂,慢吞吞地启唇问:“孩儿能请教爹,为何会在徐意摔跤之后,主动借衣裳和送药膏给她吗。”
徐意,原来她叫徐意,她的名字里居然也有个“意”字。霍然得知徐意的闺名,陆纨眉头微皱,少顷,他口吻平和地说:“九郎很关心我与徐姑娘的事儿?”
“孩儿只是想知道,爹为什么会对一位小姑娘突发善心罢了。”陆承认真地望着父亲道。
陆纨的手中摩挲着扇坠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