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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拍拍胸脯,“我钱妈妈,可没有偏心眼哟!”
兰山君忍俊不禁。
钱妈妈却看着她纳罕,“你不紧张呀?”
兰山君一愣,“紧张什么?”
钱妈妈立马做了耳报神,“郁少爷可紧张坏了!衣裳的袖子都是我替他穿上去的。”
她探出脑袋看外头,“哎,这时候肯定在催妆,也不知道他写诗快不快!”
她没瞧过别人催妆!
兰山君赶紧道:“您跟浮春一块去瞧瞧?”
钱妈妈忍不住去了。回来一本正经的道:“他还是有才华的。”
朱氏在一边好奇问:“您听懂了?”
钱妈妈:“我哪里能听得懂哦!但他一出诗句,四处就叫好,这能写得差?”
她扬了扬下巴,道:“他可是探花郎。”
兰山君笑出声来。
另一边,郁清梧还在过五关斩八将。
跟着他过来的还有不少蜀州人,文官武将都有,尤其是大理寺卿徐大人的儿子叫嚣得厉害,无论镇国公府这头谁来宣文宣武,他都亮着嗓子喊:“无足惧之。”
但他文不成武不会,只会点兵点将,文的喊新郎官自己来,武的要群挑,他自己躲在最后面,全靠一张嘴巴走天下,被许多人起哄让闭嘴。
——唯独四老爷却很羡慕。
同样是文不成武不就,怎么他就像个鹌鹑一样呢?
如果能有徐家大郎一半的嘴舌就好了。
徐家大郎一眼就发现了这敬佩的目光。他马上过去慰问四老爷,两人谈天说地,吃席的时候,果然还吃到一块去,之后成了忘年之交。
此乃后话了。
只说今日镇国公府这边混进了许多蜀人,那定然不可能真的拦人,于是文的松口武的松手,急得兰三少爷出了一身大汗,低声怒骂道:“怎么如此行径!”
便有人拉着他低声笑,“你这个人,你是嫁妹妹,又不是真比试要考个文武状元的,这么较真做什么?”
正在说话之间,大门已经打开了,一群人乌泱泱的进,太仆寺的官只要年纪差不多的都来了,大声道:“今日咱们能让郁少卿早点圆房,便是功德无量!”
郁清梧前不久升了太仆寺少卿之位——皇帝某日怀念寿老夫人的时候直接升的。
于是开路的开路,一路无阻,直接迎了新娘子出门。
两人成亲的宅子是新的,在寿府不远。
郁清梧这三个月经常过来收拾院落,马儿都熟悉了,到了地方就停,熟悉得很。
他连忙下了马,将马鞍取下来放在地上,等兰山君从上头跨过去,傧相在一边高喊从今平安四字时,他耳中一鸣,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。
眸眼之中,自此一切都慢了起来。
而后拜堂成亲,送入洞房,阴阳先生在外头高唱催妆诗,又有傧相在花筵唱曲,一派热热闹闹,人人欢欢喜喜。
郁清梧推杯换盏,和着慢吞吞的曲调拉锯着这场婚宴。
及至被众人扶进屋子里,退尽宾客,屋子里只有他和兰山君两人时,他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,耳边慢吞吞的曲调变成了两个字。
太监。
太监。
太监。
一片寂静。
郁清梧唏嘘一声,拘束片刻,轻声问道:“山君,你饿不饿?”
兰山君摇了摇头。但她却想梳洗。
他们这桩婚事的真假,是瞒着众人的,连钱妈妈也不知道。
兰山君其实想要老实告诉钱妈妈:“咱们分房而居,她总会察觉的。”
郁清梧听见分房两个字酸了心肝,心虚道:“还是别告诉她吧?她会担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