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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了,这就回吧。”
小婵见到她平安归来十分高兴,忙前忙后地替她四处张罗,还端了一碗桃汤来。
说这是王道容特地吩咐厨下给她煮的。
慕朝游很不习惯桃汤这奇异而古怪的味道,小婵却催促着说,“这可是驱邪避祟的,娘子快快饮了吧。”
一边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麈尾,在她身上乱打,“可不能带回来什么脏东西。”
小婵在一边虎视眈眈,慕朝游只好硬着头皮,英勇就义般地将这一碗桃汤一饮而尽。
本以为折磨就到此为止了,孰料小婵又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叠干净的衣裙叫她换上,又说是王道容替她准备的。
慕朝游提起自己脏兮兮的袖口,这个她倒是反驳不了,只好又乖乖地去净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裙。
襦裙的布料落在肌肤上轻如蝉翼,一寸一寸贴合着身体曲线,宽窄放量合宜。显然是对她身围极为了解。
她洗了头发,坐下廊下晾头发。
小婵替她端来晡食,慕朝游随意扫了一眼,都是她喜欢的菜色,忍不住问,“又是郎君的嘱咐?”
小婵眉飞色舞地说:“是郎君特地吩咐厨下做的,娘子,郎君多在乎你啊。”
慕朝游没有吭声。
小婵一直将她视作王道容养在私宅的情人,府内女婢也大多这么以为。
穿衣吃饭,王道容几乎一手包办了她的衣食住宿。衣裳是一季四套,照时令分了不同的颜色。
譬如春便穿麴尘,乃转秾翠、桃红、杏子红,夏便穿荷白、玉色、红白作配。
颜色也都是王道容亲自搭配好的。
除此之外,她屋里用的熏香,随四季变化的瓶插也都是他一一打点过的。
慕朝游总觉得王道容像是她小时候拿芭比娃娃玩过家家一样,也把她当成了个大号的玩具。
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琐碎,事无巨细,都经过他的眼和手,他将她的衣食住行,井井有条地都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她舀了一口鲜鱼羹,默默地吃着,不知道要如何像小婵解释。
王道容的温柔是饮鸩止渴的穿肠毒药。
月光晒在王道容的发尾,王道容正安静地坐在丹房里,捧着一卷书轴在读。
雪白的长袍如花瓣般逶迤铺展在榻上,四周灯火通明,数十只连枝灯高高低低,错列陈设,将室内照得恍若白昼。
身后伺候着的仆役女婢们都轻手轻脚的,不敢发出丁点动静。
他们都知道郎君平日里有几样爱好。
一是香,二是乐,三是道。
这间丹房也作制香用。
平日里说没什么大事,王道容常常在丹房里一泡一整天。
至于司灵监的差事,打个卡就行,总是待在官署里还要被人笑话是俗物呢。名师们哪有干实事的呢。
而自从慕娘子到来之后,郎君在丹房里泡着的时间就更久了,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用的制香的材料也越来越古怪,碗里盛放的红艳艳的像人血,小香臼里捣着的森白森白的细粉,无色无味,也不知是什么东西。
有时走出来身上带血,发丝间还有淡淡的腐臭。
曾经有仆役看到过有草席裹着的尸身被抬出来,尸骸不是腐烂久了,就是缺胳膊断腿。
世家大族的这些人每日不事生产,无所事事,心里变态得也多,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。
郎君平日性子淡对待下人很温和,既不爱吃什么人,又不爱逼人吃人,王羡和王道容这两父子已经算是十分宽厚的主家了。
所以王家的下人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。
今日王道容倒是没有折腾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