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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期待的意味,和之前不大相同。
岑寻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:自己到现在都没告诉过小兔崽子要用什么称呼。
他平日里收到最多的叫法,在舰队里是军衔,在边防局是职位,还有一部分懒得区分的直接管他叫岑sir。
既然没有认定范围内的亲近之人,那么没谁可以对他使用亲昵的称呼。
比如仅仅是去掉姓氏,单独呼唤他的名字。
另一边,幼崽也在认真思考问题。
mama不让叫mama,那应该叫什么呢?
papa吗?
还是叔叔?
在崽崽的认知中,papa应该是mama的一部分衍生品:如果没有mama,那也没有papa。
叔叔……
虽然羊叔叔让自己这么叫,可是,可是新mama看着年轻又好看,叫叔叔好像太老气啦。
(尽管被禁止叫mama了,可在小兔兔心中,mama的地位是不会变的哦。)
这几个都不行的话,还能叫什么——
诶?
小幼崽自认为找到了个绝妙的称呼,小手捏捏抱枕,眼睛亮晶晶:“哥哥?”
他说得很小声,哪怕在寂静的夜,也只是柔柔吐出的两个音节,软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可打在岑寻枝身上,比子弹还要疼。
他僵住了。
从头到脚的血液仿佛被冻结,眼前漆黑一片,瞬间抽干了灵魂。
成年人那般颓丧的模样把小孩子吓了一跳,小於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,触发岑寻枝创伤应激的开关,竟然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。
男孩忘记了此前的惧意和忐忑,丢开抱枕连忙扑过来,满眼担忧:“哥、哥哥,你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,细瘦的小胳膊被大掌握住,铁钳一般,让他动弹不得。
一抬头,对上成年人情绪翻涌的双眸:“……不要。再也不要……这样叫我。”
这是和不久前“以后不要晚上进我房间”类似的句式,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。
前者是命令,是警告。
可后者……
三岁的小家伙懵懂也敏感,从这样一句断了三次才续完的话里,竟然听出哀求。
岑寻枝那样紧紧攥着他,不是憎恨,不是厌恶。
——是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