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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奇怪,总之郑爷很不喜欢。后车窗嗡嗡降下,冰凉的夜风吹进来,空气清新多了,郑秋白也舒服多了。
霍峋将人送到酒店,郑秋白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簇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,“别找了。”
“要我送你上去吗?看你路都走不好了一”霍峋围巾下的脸气得和人民币一般红。
“不用了,谢谢,您快去跑活儿吧。”郑秋白迈开腿下车,酒店的门童和大堂经理都认识他,当即一口一个“郑总”的围了上来。完全没有霍峋下手的机会。
霍峋转头到大厅也给自己定了一间高级行政套房,又向前台打听起来,他说自己看刚刚进去的郑秋白很眼熟,似乎从前有过几面之缘。前台闻言顺势和他聊起来,
“那位是立人集团的郑总,他们公司好几个高层在我们这儿都有固定套房,忙起来回不了家,就来这对付一晚,换洗衣服什么的。”这家酒店,有立人集团的入股"他经常住这儿?"
“郑总来的还挺多的,他好像原本住的离这边比较远,有时候应酬喝酒了,没办法开车,就到我们这来。”霍峋默默听着,伸手接过自己房卡。
门童上前询问霍峋是否需要泊车,霍峋点点头,刚递出车钥匙,他又想起什么,转身向外走去。
从车厢里摸出两包七星王和一把火机,霍峋才把车钥匙交给门童
,"麻烦了。"
重新回到酒店大堂时,霍峋想都没想就把手上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,银制火机落地咚一声,很响。即使过去这么多年,郑秋白的喜欢与不喜欢,他还是一眼明了。
住进宽敞行政套房的霍峋一晚没睡,他第二天中午的飞机,早上要开车前往京市,而他还答应了下属回到港湾前回复完所有的工作邮件,最终为募投管退的种种事项忙的几乎不可开交。待他合上沉重的笔记本时,窗外已经升起了冬末的朝阳。
情人节结束了。
他该离开了。
郑秋白直到情人节后,才收到了从金玉庭辗转送到他手上的奢牌男装,袋子上绑着漂亮的丝带和已经有点蔫的玫瑰花。金玉庭早两年就已经关停了会所项目,如今只剩下酒店住宿和两层餐厅还在营业。
郑秋白很少再回去,也很少再有所谓的追求者看准日子给他往那地方送东西了。
打电话过来的薛柔现在是金玉庭的酒店经理,她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送的,没有留名,只有一张贺卡,上面写着郑蝴蝶收,还是商场统一派人送来的,我说让他们原路退回,可他们说,买主说无论如何都不接受退款,如果您不喜欢,就自行处理。”薛柔没办法,只能叫人给郑秋白送到集团去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郑爷随手打开两个袋子看了看,里面的男装都是上次他在店里看过却没挑的,其中有条黑黄格子的围巾很扎眼。他把围巾拎出来,面料厚实,托在手心里沉沉的。
原本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衣服,郑秋白不准备穿,但这条围巾有些眼熟,也不比他挑给叶静潭那条难看,于是郑爷下意识留在了手边。这条围巾陪着郑秋白走到了初春。
四环的钉子户最终还是被清理了,叶静潭找来的这伙人足够缺德,上山将人家的祖坟掘了,还把菜地和春天即将挂果的梨树彻底糟蹋,又每夜上门砸门砸玻璃,报警也无果,没人出警,最终通得人不想搬也要搬。这件事郑秋白知道的很晚,毕竟他和叶静潭之间已经冷战长达两个月,从情人节开始,两人之间的交集仅限于例会和集团会议,私下再没有见过面。叶静潭一直怪郑秋白处理的不够及时,还需要他亲自动手。
郑爷对此并不恼火,他对叶静潭从未真正生过气。
就像他小时候寄居在叶家曾有过的自卑和难堪一样,他相当理解叶静潭如今冷漠坚硬的表现。
他那时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