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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答网站内,那个不起眼的问题下多出了一条题主的最新回复。
【ad钙奶】:我会躲起来,和他再也不见。
“嘀嘀!”
网约车的鸣笛声响起。
别枝收敛心神,按熄了屏幕,从公交站台的长椅上起身,走向路旁去。
她并不知道。
在肉眼不能见的数据流里,日活几千万的算法在这一刻选中了她,那个问题在这样一个难眠的深夜,被推动到无数个app用户的首页里。
网约车后车门关上。
哗——
车窗外再次落下一场大雨。
-
时差错乱作息颠倒的代价是,别枝在一场堪比宿醉的头晕里醒来。
窗帘遮得房间里半昏半昧,别枝对着模糊又晕眩的天花板眨了眨眼,一时分不清现在是早中晚的哪一个时刻。
划了两下水,她摸到枕边的手机。
昨晚睡前,她给费文瑄留言了一句,问他那个问题的缘由。
对方早上7点就给她留了回复。
【费文瑄】:只是问问。取车时,洗车店里的人问我和你的关系了。
【费文瑄】:你脾气太温柔,又好说话,容易给人误会。我怕对方是那种不务正业的社会人士,如果知道你单身,再对你纠缠,就说了我是你男朋友。
别枝看着手机屏幕:“…………”
大概是没睡醒。
这一刻她十分平静,平静得有点麻木,于是脑子没来得及检阅,手指就发出去了一句。
“洗车店里的人,听完什么反应?”
——
“叮咚。”
山海市东城区的某家私立医院里,正在办公室看病历资料的费文瑄低头,看了一眼手机屏幕。
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。
“反应?”
费文瑄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。
记忆自动拉回,到昨日那把突然停了的洗车水枪前。
事实上,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太过晦暗,他来不及捕捉到那人的任何情绪。
只记得那道清拔的背影,犹如劲张弦绷的弓,在晦暗里如蓄起一场将摧枯拉朽的山雨。
很久后,洗车枪的水复又落下。
叫费文瑄警觉的那种攻击性像是错觉似的散去了。那只凌厉修长的手收紧了握柄,冷白的经络如青山绵延,他拇指指骨抵住了出水口,分席而落的水帘里,盖过了一声低哑嘲弄的轻嗤。
不知是在笑谁,意味不明。
又叫人刻骨铭心。
费文瑄皱了皱眉,不愿意承认到此刻回想起来,还是有种像与凶兽擦肩而过的劫后余生感。
他抬手打字。
“没说话”三个字敲上去,想了想,费文瑄又删了。
洗车店里两个人,那个拿洗车枪的青年是没说话,另一个好像是店长的小个子却说了。说的什么来着。
想起那小个子店长的客套话。
费文瑄闷声笑了下,又立刻藏住,严肃打字。
几秒后。
西城区的某栋公寓楼里。
站在洗漱镜前,别枝拿起手机,看见了费文瑄最新发来的消息——
【费文瑄】:就客套话,说我们般配,还祝百年好合呢。
百年好合。
“咔。”
牙刷被别枝咬得一声轻响。
七八年了,原来他敷衍每个前女友还是一样的话。
也对。
这些年他身边女友应该也没停过,要是一人一个词,新华词典都该翻烂了。
几秒后别枝被无意识吞咽的牙膏水呛到,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