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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的审判长躯体,一边蜷缩着恢复伤势,一边将精神力沉入梦境中,无声地窥探梦境中的一切。
在刚看到以弥撒攻击自己的瞬间,苏唐还以为自己要在梦境里跟近战最强的大法官来一场全武行,没想到,她心理准备还没有做好,以弥撒就自己跪了下来。
之前尤斯塔瑟和她说时,苏唐还不大相信。
现在看来,以弥撒是真的害怕她。以前祂追杀她时,她是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。
苏唐略一思索,就想通了。
毕竟是将剑指向培育自己长大的‘主人’和‘母亲’,以弥撒也许一直是害怕的。
不过守序中立强大的理智压下了祂内心的惧怕,对她动手的犹疑,只占据了祂情绪的一点点,所以祂动手才那么冷漠平静。
但尤斯塔瑟的技能特点就是,引出恐惧、放大恐惧。
梦境里的以弥撒,被梦魇蛛丝影响了判断力,原本只占据祂一小块情绪的恐惧,以及弑主弑母的后悔,被无限放大,才有了这样的反应。
这样一点都不体面的大法官,也许也只能在梦境里看到了。
不过,她正好利用祂这份恐惧。
以弥撒的‘不死’能力堪称逆天,不是他们目前能解决的,一旦让祂清醒,尤斯塔瑟必死,她现在的身份也可能保不住。
必须让祂的精神沉浸在梦魇里,给尤斯塔瑟恢复的时间。
苏唐目光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以弥撒,微微眯了眯眼睛,听到祂喉咙里艰难滚出的母亲二字,轻轻笑了一声。
“啪。”
苏唐打了响指,身后便自动凝聚一把高脚椅。
她看也未看,径直坐下,脚尖抬起以弥撒的下颚,
“怎么?这声母亲叫得很烫嘴?”
低垂的头颅被迫抬起,露出一张英俊冷峻、庄严神圣的脸来。
金色的发梢落在祂两颊,祂金色的长睫颤抖,肃穆沉静的黄金瞳直视身前的人,眼睫下却悄悄浮起一点湿漉漉的水雾来。
作为守序古板的大法官、审判长,祂从来沉着冷静,威严不可侵犯,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。
这极具上下准备和羞辱意味的动作让祂胸腔里翻涌起难言的耻意。
身体因为羞耻感而迅速升温,绯红一路从祂脖颈爬上眼睛。
更让祂恐惧的,自从和母亲决裂,祂实在是太久没有和她接触。
此时仅仅只是隔着军靴的触碰,都让祂头晕目眩,甚至产生了一种甜蜜的错觉。
这份迷幻的甜蜜错觉让祂更加感到羞耻和难耐。
它们与背叛的纠结和忏悔,亵渎自己职责的痛苦以及……对‘母亲’那份不可言说的微妙感情,一起发酵、爆炸,让祂大脑空白。
以弥撒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,被撕掉伪装,暴露在光明之下。
祂下意识躲闪目光,将脑袋偏向一边,不愿意让身前的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异样。
哪怕知道她另一个身份并不算光明。
祂仍然希望,在她的眼中,祂是那个冷峻、肃穆、公正的大法官。
可是祂的脸,却又被硬生生地扭过来。
“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
冰冷的面具贴近,少女的鼻息几乎喷洒在祂鼻尖。
被鼻息扫过的肌肤像是被烫了一下,祂鼻头几乎立刻凝出晶莹的汗珠。
面具下冰冷的目光,像是利刃凿开祂的肌肤。
她声音散漫,带着分漫不经心的笑意,
“难道是因为曾经将剑尖指向了我——培养你成长的‘母亲’、你曾经效忠的主人,所以,现在不敢看我?”
以弥撒的呼吸一顿,频率变得凌乱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