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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秋雨下得哗啦啦的,豆子大地砸着,到处都落满了声响。
霍铎尔把皮毛堆在屋檐下,牵着自己的手又小又暖和,软得一用力就捏成水似的,他也不敢使半分劲。
余白带着霍铎尔挤进屋,借着火光回头一看,兽人浑身上下都淌满了水,露出的两条手臂滚滚着水珠,还混了几道辨不分明的鲜红痕迹。
他心一跳,嗓子发紧道:“霍铎尔,你受伤了?”
火光掩不住他瞬间惨白脸色,眸子幽幽的,叫兽人看得心里直燥。
霍铎尔不在意地抹去鲜红痕迹:“白,别担心,这些不是我的血,只是从灰山狼身上沾到的,”
余白:“狼?”
外面那些皮毛都是狼的?
正值深夜,雨下个不停,霍铎尔又跟成群出现的灰山狼遇到,光是想想,就把余白想得浑身发毛,心里都冷了。
他让霍铎尔坐好,先检查对方身上有没有外伤。
霍铎尔一脸的冷酷被无奈取代,目光凝着余白发顶:“白,我真的没事。”
余白神色微愠,扬高了声:“坐。”
霍铎尔盘腿坐下,腰背微躬,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肩膀,他用手把一头湿发往脑后捋,浅色的兽瞳始终平稳地注视余白。
“白,这样成吗。”
余白:“……”
他眼皮一抖,睫毛也在颤动。
霍铎尔毕竟是兽人,驱使对方坐好,就像驱使一头凶蛮的大型野兽坐在面前。
他别扭地点了一下头,又道:“你身上都湿透了,先将衣物解下来,往火靠近点。”
霍铎尔脱开麻袍,余白递给他一件干的,还有块方方正正的麻布。
余白支支吾吾地:“擦一擦,再遮一下。”
瞥见霍铎尔囫囵擦拭,用麻袍围了围腰胯。
余白松了口气,很快正色,先检查兽人身上的旧伤。
霍铎尔肩膀周围结的痂都几乎脱落了,肉长了回来,没有裂开的痕迹。
余白语气里带着庆幸: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霍铎尔僵硬,肩膀抖了抖。
余白给他看伤,挨得近,说话的气息一下一下吹过他的后脖和膀子,轻轻暖暖的,还有股干净好闻的味道。
没有野兽撕咬弄伤的痕迹,倒被树枝和草丛刮出几道口子。
余白指腹触碰那些口子:“疼吗?”
他是看着霍铎尔眼睛问的,对方却闪躲了一下。
“白,这些痕迹一晚上就能恢复。”
余白抿唇:“……”
也是,兽人的体质和恢复能力超乎他的预料,等再晚一点,就看不见皮肤上刮伤的口子了。
他心里艳羡,如果自己也长了副这样的身体,不但不会连累父母亲人,还能帮到他们。
“白?”
霍铎尔握上亚雌兽的手腕,“我吓到你了?”
余白刚才想起过去,霍铎尔叫了他几次都没注意。
他试图抽回手腕子,兽人却下意识把掌心紧握起来。
“你可以放开了……”余白清了清嗓子,话越说越小,“只是在想别的事情。”
霍铎尔盯着他的脸,仿佛在确认。
柔软的发丝挡了亚雌兽眉眼,只觉那抿起的唇很小,有些苍白,又有些倔强的模样。
霍铎尔沉默不语,松开手掌。
余白背过身,先从墙角抽出几根木柴,过程悄悄仰头,把眼里的湿润逼退。
“我烧点热水,顺便烤几块肉。你淋了那么久的雨,用热水洗漱之后会暖和很多,洗完了就吃东西。”
霍铎尔看着忙碌起来的亚雌兽,余光落在左膀上,低头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