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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没有一意孤行留在美国,没有想要用一段婚姻和一个小孩来拴住她,如果本科毕业就回国,他们或许已经收获理想的结局。
那年如果他回国,她才大三,他们爱得正浓,会朝夕相处,哪怕争吵他们也能看见对方的脸,触碰对方的温度。
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的情绪变化,她也能及时捕捉他的小心眼和坏心机,他们随时都可以拆穿对方的谎言与伪装,他们会拼命磨合,不怕天崩地裂,只求对方多说、多问、别胡思乱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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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笛做手术这天,汪洋在看见凌程的第一眼就把他请出了钟笛的病房。
“我妹妹不需要你的关心。”汪洋顺应钟笛的叮嘱,是心平气和说这句话的,请凌程离开的方式也还算温和。
楚琪看了钟笛一眼,钟笛认真在看手术须知,一副不想掺和的样子。又看向病房外,凌程倚在病房对面的墙壁上低头玩手机,脸上并无尴尬。
真真两个神人。
钟笛的手机振动一下,她拿起来看。
凌程:你哥对我的态度比之前好点。
钟笛懒得回。
凌程:他其实比我矮一点点。
钟笛:想表达什么?我哥最近在健身。
凌程:他会打我?你在威胁我?
钟笛:(白眼)你回去呗,你又进不来。
凌程:我不。
钟笛:你去凌叔叔的办公室里等。
凌程:你是心疼我吗?那你赶紧去你哥面前说我几句好话。
钟笛还没回,凌程又说:算了,是我活该。
过了会儿,凌中恒和程筱丽来了,看见凌程站在门外,看了看病房里的情形,二人都没有表态。
又过了会儿,他们走出病房,踏上走廊,径直离去,视凌程为空气。
凌程又给钟笛发消息:所以说,现在你们所有人都是一伙的,只有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?
钟笛:别矫情。现在你转身离开,我会觉得你很潇洒。
凌程:我要那么潇洒做什么?你放心,我不怕孤立无援。
钟笛:别卖惨,也别自我感动,平常心,顺其自然。
凌程:我现在只是想争取对一个病号朋友的探视权。
想争取,却在她亲人的排斥中饱尝愧疚,再一次质疑自己对她的配得感。
终于等到钟笛被护士带去手术室时,凌程见到了她。
护士打趣钟笛:“你家里人和你这位朋友的阵仗也太大了,还以为你是做多大的手术呢。放心好啦,很小的手术,很快就出来了。”
“再小的手术也会有风险。”凌程淡声接了话。
“准男朋友吧?”护士问钟笛,又道:“看他不敢进去,刚刚带你的出来的时候,我特地让你家里人留步,给他个表现的机会。”
钟笛笑一下,扭头看跟在她们后面的凌程,他抿着唇,低着头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趁护士去做登记的时候,钟笛忽然问凌程:“那年冬天,你进手术室之前,心里有没有怨我?”
凌程怔住片刻,随后坦诚地点一下头。选择不告诉她,她便不知情,不能陪他,他会因此而感到委屈,可如果告诉了她,她既要为签证问题和机票钱为难,又要为他忧心,那他也会因带给她苦恼而自责。
因为距离,因为不对等的经济状况,因为她的自尊心和他的如履薄冰,那时的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,总是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为自己增添烦恼,而对方还不一定能完全领情。
那天凌程质问钟笛知不知道什么叫换瓣的时候,钟笛已经产生了后怕情绪。眼下,她把这份情绪扯回心间,突然拉起凌程的手,对他说:“拉十秒钟,关于这事情,你就别再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