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胀的同时还无法反击,面皮上的肉略微抽抽。
陛下说他心悦梧秋,但对他这个梧秋的亲生父亲,竟这般无礼吝啬,非但没有给金氏做出任何承诺,还给金氏挖了两个无法拒绝的大坑。
此番他失了铁券,失了女儿,最终若是什么都捞不回来的话,可就真要亏死了。
金亦开跟在小太监身后,走在离宫的路上,心头思绪翻飞。
看陛下表现出来的态度,他对梧秋所谓的喜欢,只怕也很有限,皇帝可能只是图一时新鲜,所以梧秋入宫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金亦开不怕女儿不打这场仗,只要她入了宫,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,这场仗她不想打也得提起精神打下去。
女儿的本事金亦开自然是放心的,只要她愿意,她就能在宫里站稳脚跟,掌控一切,难是难了点,但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不难的,想获得多少利益,就得付出多少艰辛。
做生意是如此,入宫为妃也是如此。
这是一步险棋,在他们决定把梧秋送到皇帝身边开始,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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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英看着金亦开随小太监离去后才返身回殿,见陛下又回到龙案后,拿着一本没翻开的奏本出神,卢英走过去为他研墨,顺便开口询问:
“陛下为何要那么做?”
祁昭回神,翻开手中奏本,上下看了两眼,边拿起御笔边问:
“什么为何?”
卢英见陛下不抗拒闲谈,才敢大胆发问:
“就是您为何要让金家把金老板除名?这样对金老板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
祁昭却是冷笑一声:
“过分吗?”
卢英小声嘟囔:“您都让她无家可归了,还不算过分吗?”
“那样的家……”祁昭在奏折上写了个‘准’字,又拿起下一本:“不回也罢。”
祁昭清楚的知道金梧秋有多骄傲,但她的骄傲,并不是来自于金氏这个家族,而是来自于她自身。
她并没有把金氏当做是她的靠山和归宿,只是当成了一种责任,她觉得既然她在金氏,那就要尽全力把金氏管理好,让金氏以她为荣。
可惜世人多眼盲,看不清主次,分不清金与铜的区别。
金氏的人以为是他们捧出了金梧秋,却不知这些年都是金梧秋捧着他们。
能把一个坚持不涉盐铁的商户家族做到江南第一的位置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这需要一个极其庞大的系统支撑。
祁昭曾经调查过梧秋手里那个叫做‘听风’的组织,发现他们有一套无形的规矩,把一个庞然大物化整为零,就像把一个湖泊的水变成水滴,无声无息的落入江河大海之中,要用时,直接取来用,不用时便藏于水下,令人无法察觉。
他曾命人随便截获过‘听风’的甲级信筒,可是他的人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将信筒破解,据说那些密码的答案,除了金梧秋之外,根本无人知晓。
所以祁昭至今都没搞明白,密码中‘宫廷玉液酒’的下半句是什么,他想过问金梧秋答案,又怕她知道自己查过她会生气,于是拖到今日都没问,答案自然还是未知。
金亦开既然进宫来找祁昭,那就说明他们不是第一天打着把梧秋送入宫的主意,可能早就开始密谋着架空梧秋,可惜梧秋一心为金氏着想,金氏却在背后捅了她一刀。
此时,梧秋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嘴脸了,是痛苦还是怨恨?与其让她陷入两难之中挣扎,不如让祁昭帮她干干脆脆的斩上一刀。
这个过程或许会有些剥离骨肉的疼,但不管多疼,腐肉总要剔掉,才能让伤口结痂愈合。
或许她会怪祁昭自作主张,但那不会是永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