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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的挣扎都变得正常起来,甚至……他之所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。
胡文锦怔怔出神,随后缓缓落下一滴泪水。
这一刻,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得起曾经那个借着月光,偷看数理之书被罚跪祠堂的自己了。
若不是真心喜欢,又怎会时隔多年,还对其记忆尤深?
安望飞回过神来,看着胡文锦落泪的模样,心中也是百味杂陈。
他所知道的胡文锦,曾目下无尘,昂首矫视。
哪怕当日输了赌约,哪怕在众目睽睽认人为主,也不曾落下一滴泪来。
就像……曾经那个被人百般欺辱,也不愿意在加害者面前垂泪的自己一般。
可是,这一刻,安望飞又是那样的理解他的落泪。
大多人这一生,皆是碌碌无为,不知前路,不知归处,浑浑噩噩度日罢了。
而他们,幸运的有了一盏明灯,在他们的前方,持久稳定的散发着光亮。
安望飞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韶华,随后端起茶水,一口饮尽,倒似饮酒那般豪迈。
徐韶华看了一发呆,一喝茶似喝酒的两人,不由得摇了摇头,拿起一块点心慢悠悠的吃了起来。
等到徐韶华吃完了一块点心,胡文锦这才堪堪回神:
“文锦今日,可算明白何为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了!主上,我……”
徐韶华抬了抬手:
“方才还未来得及说,胡同窗你我同窗之谊,不必将那些称呼
挂在嘴边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就像马同窗和魏同窗不也如此吗?”
胡文锦闭上了嘴巴,心道:
‘那哪里能一样,马魏两家之所以一直不离不弃,除了先祖遗训外,只怕也是想要看他们胡氏子弟有朝一日可能重振先祖之威。’
他可是实心实意的!
徐韶华笑着看着胡文锦的眼睛:
“胡同窗,言语有虚,真心似金,我这个人不喜欢纸上谈兵,真情假意,不过日久见人心罢了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徐、徐同窗。”
胡文锦认真的说着,随后三人用了一盘点心,喝了些茶水这才离开。
而等三人到了学子舍时,原本因为小恙并未前去看发案的胡文绣正满面沉凝的在门口等着,魏子峰在旁边搀扶着胡文绣,等看到三人后,胡文绣连自己的名次都未问及,直接道:
“兄长,徐同窗,安同窗,昨日的事有消息了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徐韶华开口道:
“上楼说罢。”
一行人并未在二楼,二楼还有其他学子,人多眼杂,故而他们去了三楼那间徐韶华的房间。
胡文锦此前只来过一次三楼,还是当初看学子舍时来的,可是这会儿他看着这间不管是位置,还是布局都称得上最好的屋子,没忍住看了安望飞一眼。
安同窗他爹真的是亲爹吗?
莫不是,其才是徐同窗的亲爹?
胡文锦一看过去安望飞便感受到了,对于胡文锦那眼神中的意思,他只是抽了抽嘴角。
他应该庆幸,这三楼只住了他和华弟、宥齐侄儿三人,否则他怕是要被人日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。
不过,他心甘情愿。
安望飞如是想着,看着徐韶华的眼神里满含柔和,胡文锦不由得捏了捏自己袖子之下的手掌。
啧,得瑟什么?
只是,这学子舍能建起来想必费了不少心思,而安同窗能说服他父亲将最好的屋子留给徐同窗,未尝又不是一种本事呢?
随后,六人坐定,胡文绣轻咳两下,看向魏子峰:
“你来说。”